陆离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疲惫地问她:大早上你过来找我,有事儿么?你爸没有跟你说最近我工作很忙么?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啊?!嵇蕴蕴有些不高兴了,朝他嘟嘟嘴,然后有些嗔怪地说道:我们两个今天要出去送请柬的,你还说会带我见你的朋友呢。当初说得好好的,你现在怎么就忘了?
陆离揉了揉太阳xué,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他当时答应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她一直重复地提,他被说得不耐烦了,也只能答应。
可是我今天还有工作。怕是走不开了。他看了眼办公桌上成摞的文件,又看了眼嵇蕴蕴。今天他的心qíng本来就乱,这个时候嵇蕴蕴过来简直就是火上加油,他对她本来就没有耐心,这会儿她一直纠缠,陆离的态度自然是越来越差。
我爸爸说了,如果你有工作的话可以等陪完我之后再做,他还说假如你不陪我走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和他告状。嵇蕴蕴眨巴着眼睛,难道你想让我爸爸亲自和你说吗?他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喔。
好了你安静一会儿。陆离被她说得头疼无比,昨天晚上没睡,他本来就困,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头更大了。可想起嵇实有多疼这个女儿,他也只能退让:你先等我一会儿,现在大早上送请柬也不合适,等十点了我就带你走。
好咧,没问题。嵇蕴蕴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跑回沙发边上坐下。陆离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容易满足,她的xing格和说话的方式,根本不像一个成年人。有时候陆离会觉得她一点逻辑都没有,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确活得很快乐。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嵇蕴蕴是一秒都没有差,在十点刚过几秒钟的时候就开始叫他了,陆离将文件合上之后,便带着她走了出去。
这次的请柬,全部都是嵇蕴蕴写的,她之前和陆离要过朋友的名单,陆离这边只叫了几个重要的朋友还有一些不得不请的亲戚,毕竟他前段时间那场婚礼到现在还没有被遗忘,他实在没办法高调。
嵇蕴蕴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是把认识的人都请了一遍。小孩子气的人总是这样,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分享她的开心,陆离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提醒她。反正嵇蕴蕴也请不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看她整理的名单,基本都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
她早就吵着要见他的朋友,所以在陆离给裴沐菲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兴奋得按捺不住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融入他的世界也是一种享受。嵇蕴蕴很想看看陆离是怎么和朋友相处的。
关于裴沐菲,她多少听说过一些,虽然和她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但是当初她和施政的事qíng也算得上有名的,见过裴沐菲的人都说她特别漂亮,所以嵇蕴蕴对这个人的期待更多了,尤其是在知道她和陆离是青梅竹马之后。
裴沐菲听到陆离是来送请柬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最说了一句那你来吧,就扣了电话,陆离知道她肯定打心眼里开始鄙视自己了。可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是个男人,选了,就一定要走下去。绝对不能后悔。
看着陆离收回手机,嵇蕴蕴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她有时间吗?我们现在可以过去送吗?
有,我们现在过去。陆离将手机放下来,然后发动了车子,路上别说话,这会儿车很多。
嵇蕴蕴嗯了一声,之后又重重地点了好几下头,那模样看起来简直是孩子气十足,陆离觉得,若不是自己心qíng跌倒谷底,大概真的会被逗笑。
到了裴沐菲家里的时候,嵇蕴蕴立马就上去和她打招呼,陆离明显地看出来裴沐菲不怎么高兴,不过还好,她没有给嵇蕴蕴难堪,至少是笑着回应了她。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儿喝的。裴沐菲不冷不热地对嵇蕴蕴说道,然后又看向陆离: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陆离看了嵇蕴蕴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来,跟着裴沐菲走进了餐厅。
其实他完全可以猜到裴沐菲要和他说什么,他们将近三十年的相处不是白搭的,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领会彼此的意思。
陆离跟着裴沐菲进了厨房之后,裴沐菲直接转过身子,劈头盖脸地问他:你这到底是什么qíng况?结婚结上瘾了是么?这就是那个地产老板的女儿?陆离,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缺钱的话可以跟我提,施政那边根本就
菲菲,这话打住吧。陆离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继续对她说:我们一码归一码,和你相处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xing格。我最不喜欢的事qíng就是麻烦别人。这个事qíng既然我能自己解决,就不需要你们cao心。况且,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关系里带上钱这么庸俗的东西。
那陆榆呢?你这样跟别人结婚了,让她怎么办?你们两个不是前段时间才那么高调地办过婚礼么?那说到那场婚礼,再看看陆离的表qíng,裴沐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不怕陆榆知道了难过么?
她才不会难过。陆离自嘲地笑着,昨天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开口: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她在回来我身边之前,就已经和陆敬领证了。而且是她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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