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镌刻着鄙夷,是对自己。
五年了,难道他还未清醒?
恐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比花卿之还要无qíng的女人,五年前那么不择手段的利用他,五年后又这么冷静坚持的离开。
她当他是什么?
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亦然。
忽然,轰鸣的雷声打断他的思绪。窗外雷声大作,几乎刹那间就有雨花打在玻璃上,坠落如破碎的钻石。因为是防弹玻璃,并没有声响,但是景丞修却觉得那雨声如钟声,正重重的敲进他的心。
她来的时候,身边好像没带雨具
他兀自转身,打开一旁休息室大门,衣架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是秘书准备给他应急用的。
只消一刻,他的手就要拿到雨伞,但,他忍住了。
僵在半空中的手掌倏地紧握,收回,一切动作如慢动作般,彰显内心挣扎。
现在开始,景丞修,你要学会戒掉她
第二天,景丞修便让下属和她签订合同。
卿之握着笔,久久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了字,便是合约生效,而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协定也要开始履行。她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咬了咬牙,认真而缓慢的在乙方那栏签下了花卿之三个字。
自那开始,卿之便马不停蹄的工作,大多事qíng她都亲力亲为,大到会场的设计,小到装饰品的采购。特意从法国赶来的小助理也是第一次见到花卿之这副工作狂的模样,吃惊得不得了,甚至还偷偷摸摸的打给法国的大Boss,将卿之这几天的不对劲如数报告了一遍。
大Boss也是中国人,一个年轻又英俊的画商。对卿之格外的照顾。听到小助理的报告,对方沉吟了一下,似有所悟:由她去吧,工作能让她忘记一些事。不过她身体不好,盯着她休息,别等画展开始了,她却病倒了。
从那开始,小助理又多了项任务,整天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得清闲。
卿之对东郊的会场很是满意,多走走看看,便多喜爱几分。这里,简直就和她小时候梦想开画展的地方一模一样。
卿之姐,BuffetCounter放在院子里还是展览区?小助理拿着计划方案,犹豫不决。
卿之接过图纸,片刻后有了决定:放在院子吧。我之前看过那里的环境,很美,后面就是小石桥,周围的老房子也能看得清楚。
小助理在图纸上标注上,转身忽然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抬起头,险些忘了呼吸,好英俊的男人呐!
那人帮她稳住身体,声音同人一样赏心悦耳:你没事吧?
小助理怔怔的,摇摇头。
清北哥?远远的,传来卿之的带着惊讶的声音。
顾清北对小助理礼貌的一笑,然后从她身边走过。身上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一副商业jīng英的模样,但手里却拎着一个可笑的保温瓶。
吃饭了吗?
卿之摇头,也见到他手里的东西,有些馋了:清北哥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这么香?
他无奈一笑:欸,你可别捧我。保温瓶密密实实的,你还能闻到可真奇怪了。而且,就算你不给我高帽子戴,这东西本也是做给你吃的。
卿之的美眸漾出些调皮,就要弯身拿过顾清北手里的保温瓶。可稍稍一低头,晕眩袭来,一个趔趄便向前倾倒
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下一刻就被人轻松的拦腰抱起。
她的视线还模糊,只听急切的声音响在耳畔: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如果卿之现在能睁开眼睛,便能看到顾清北忧心忡忡的模样。当然,也就会注意到会场大门,那个一步跨进来,却僵在原地的高大男人。
卿之拗不过顾清北,还是被带到了她最讨厌的医院。
看意思顾清北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些jiāoqíng,连挂号的程序都省了,直接被安排到一间VIP病房。病房实在宽敞的可以,一台50存液晶电视就挂在正对面。可此刻,卿之却没心思看电视,因为顾清北的眼神就足以将她凌迟。
清北哥,我真的没事,只是这几天有些累了她语气有些讨好。
顾清北哼了一声,显然还不太高兴。
其实,他是心有余悸。
刚刚见到她昏倒,只觉得心脏也跟着停了。坐在这里看着她吊点滴,瓶子里的药液一滴一滴的顺着细管流进她的身体里,他就想,再也不能经受一次刚才那样的惊心动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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