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峰认真地审视着她的脸,仿佛试图从上面找出什么不诚实的痕迹,但是没有,苏筝的眸子清亮却带了哀伤,她真诚地,充满了点无奈和请求地看着自己,仿佛真得只是简单地请求能和自己的孩子多一些相处而已。
莫峰沉思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苏筝猛地抬头,眼前一亮。
她早已知道,自己需要费尽心机付出无数努力才能做到的事qíng,有时候只需要别人一句话而已。
只不过,别人的那一句话并不会轻易说出,有时候还是要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
莫峰很满意地看着她的惊喜,笑了下说:我可以让你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筝也笑了,她早已知道,任何东西都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有得到必须要有付出,所以她笑着问:你说条件吧。
莫峰点头,目光扫过她秀气jīng致的眉眼,还有几天前那曾经被自己品尝过的嫣红薄唇,淡淡地说:做我的女人。
苏筝一愣,挑眉不解。
莫峰继续解释: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苏筝沉默了一会。
很多年前,他也让她做他的女人,不过那个时候年轻,那个时候也没有其他选择,那个时候她是不懂事的苏筝,她也是无能为力的苏筝。
后来,车祸,经历了死亡,经历了重生,她十年备战,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她竟然还是要用这种方式走到他面前吗?
苏筝垂下眸子,好久没有说话。
莫峰低头看着她有些落寞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丝不忍,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一如多年前一样让他心疼,也让他心痛。
看来,他的心还不够冷,还不够硬,他还没有修炼到可以完全拒绝她的要求吗?
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苏筝开口了。
我答应你。苏筝平静地回答。
莫峰回过头,苏筝淡然地望着自己,眸子里一如十年前般清亮美丽,但却没有十年前的绝望、无奈、凄然。
十年后的苏筝,即使被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依然镇定如初,依然平静得如同叙说一个天气,依然昂然地如同站在万人之上。
很好,这样的苏筝,总是别有一番味道,不是吗?
苏筝不知道接下来莫峰要怎么做,但她知道莫峰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莫峰也许并不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但却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
她数着日子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莫峰的电话:现在,过来。
苏筝压抑下激动:你在哪里?
莫峰沉默了下说:我的单位门口有一家咖啡馆,你先在那里等我吧。
苏筝点头,她知道莫峰在哪里上班,也知道莫峰单位门口的那家咖啡馆,这一切她都知道。
莫峰也没有多问,仿佛笃定现在的苏筝可以搞定一切一样,莫峰挂上了电话。
苏筝这个时候正在处理一个很大的单子,但是当她接到这个电话后,马上把单子jiāo给了秘书处理,于是自己匆忙提起包走出了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丁晓,丁晓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苏筝淡定挑眉,不明白丁晓何出此问。
丁晓解释:你最近几天和平时很不一样。
苏筝笑了下:我自己没有感觉。说完便和丁晓说了再见,匆忙离开。
丁晓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丁晓在苏筝身边好多年了,他了解这个女人,比她身边的大部分都了解这个女人,他也是除了莫云外几乎唯一让这个女人信任的男人。
但是如今丁晓开始怀疑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认识的那个女人也许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
苏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苏筝,到底在想些什么?
丁晓陷入了沉思,一种无奈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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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的车子是黑色商务车,从这辆车子上,你看不出任何女人的迹象。当然如果不是她那jīng致的眉眼偶尔蹙成让人心疼的冷漠,苏筝就是一个让人在相处中可以忘记xing别的女人。
如今苏筝两手稳定地抓着方向盘,匆忙驶向莫峰约定的咖啡馆。
她很清楚莫家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省份的势力,这是他们老一辈人的根基,这是几代积累的权势,这是单凭一个弱女子苏筝永远无法企及的。
所以苏筝重生十年,积极筹备,却从不敢轻易冒犯,因为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以卵击石。
那里有看得见的高墙大院,也有看不见的层层关系网,苏筝不是神,苏筝是一个人,苏筝知道自己要想去碰触到那梦寐以求的,她有时候必须低头。
苏筝也知道,向别人低头,别人不一定会给予自己想要的,可是想莫峰低头,也许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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