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知道自己克制了多久。
他简短地回答:“我以为你还小。”
知道对方秘密却捂着自己马甲的沈初雪自觉理亏,讪讪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没吃两口,她又放下了,这下不知想到什么,情绪更激动,直接在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致:“不对,你刚刚说得那么深情的样子,什么在国外还看我的消息,你明明都跟黄静美谈婚论嫁了,哪里还记得我!”
“什么?”他蹙了蹙眉,“谁告诉你的?”
“你心虚了?你管是谁告诉我的,我都看到你们的婚纱照了!”这事儿她都压在心里两年了,原以为能忘,结果没有一点忘记的苗头,反倒越来越受不了这件事。
婚纱照……苏致闭了闭眸,压下愠怒:“她居然还去找你?你那时跟她行业不同,她专门去找你?”
沈初雪听着,似乎婚纱照确有其事,不是她偶尔幻想着安慰自己那样,可能只是黄静美自己弄出来气她的。
她的气势有些维持不住,在床上跪坐下来,有点可怜地抬头看着他:“哥哥,你真的喜欢过她吗?”
她不知为这件事难过了多久,直到现在才说出来,苏致看得仿佛心里被人扎了无数细针,温柔望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没有,一秒钟也没有,那件事……是我的错。”
……
那时关秋兰已经病入膏肓,苏致在医科大学即将本科毕业。
苏致常常想不明白关秋兰的想法,她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临到这时候,她却还想着左右苏致的未来。
她逼迫他结婚生子,对象也找好了,就是黄静美。
饱受癌症折磨的女人,已经瘦骨嶙峋,头发掉光了,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看着实在有些可怜。
“你要我死不瞑目吗?”她涕泗横流,差点直接推进手术室抢救。
苏致终于让步,做了一个令他十分后悔的决定。
那时奶奶留下的老房子已经卖掉,得益于高涨的房价,他手里有很大一笔钱,那时关秋兰已经很难撑过一个月,花不完这笔钱了,他想,付费让那个女孩子每天过来看看关秋兰也好,总之,也只有这些天了。
他在关秋兰的病房第一次正式见了黄静美,听说她也是学艺术体操的,还去过两次奥运。他没在意,他对这项运动本身并无多大兴趣,即便观看,也不过是寻找记忆里的感觉。
随后找了个地方与她详谈,提出付费让她来看望关秋兰,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答应得十分爽快:“我明白,我也还不想结婚,准备拼一拼下一届奥运,就是看关阿姨病得那么重有些于心不忍……你放心吧,我有空就会来看她的。”
“那我们签一份合同。”
“合同就不用了吧,我来看她,不收钱。”
“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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