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沉厚的男音,实在听不出喜怒,但是简桑榆却直觉邵钦话里包含了qiáng烈的不快。也难怪,邵家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拒绝和无视呢?她抬起头,慢慢对上那漆黑的眼睛:我们并不太熟,不想麻烦你。
邵钦挑起眉:如果我不觉得麻烦呢?
简桑榆眼中掠过一丝嫌恶,很快就被她粉饰太平,她难得笑了下:那就有劳邵先生了。
简桑榆越过他走在前面,脸上的笑意在背对
邵钦时瞬间消失殆尽。
小巧的身型背影孤傲,邵钦在刹那间记起了无数和简桑榆有关的事qíng,记忆如cháo水般翻卷而来,他的心qíng有点澎湃,又有点激动,很难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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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桑榆的话真是少得可怜,连呼吸都轻的几不可闻。两人坐在车里,那么静谧狭窄的空间,邵钦愣是错觉只有他一个人在里边。
他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在夜色工作?
这句话其实问得不太妥当,有点伤人自尊的嫌疑,可是邵钦浑然未觉,在他有限的记忆里,简桑榆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三那年甚至有保送重点C大的可能。不过他后来听父亲的话一早选择了军营,三个月后的高考他都没来得及参加,自然也不清楚之后发生的事qíng。
简桑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注视着前方:没学历,要挣钱养家,哪里工资高就去哪里。
邵钦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上大学?
简桑榆沉默了几秒,声音很轻:没有。
邵钦惊讶极了,简桑榆家境算不得大户人家,但是父母一直是老实的生意人,家里也算不错,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她辍学养家的地步。
你,发生什么事了?邵钦没有多想就直接问出口了,他这样的人,向来自大惯了。
前面右转。简桑榆却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车内又陷入沉闷的死寂,邵钦按照简桑榆指的路,七拐八绕的驶进了一片旧城区。这里的房子大概有二十多年的房龄了,外表看起来有些斑驳老旧,但周围挺热闹,这么晚了还有不少小摊贩在营业。
邵钦看了眼路况,车子很难前行,于是扭头问简桑榆:接下来怎么走?
你停在路边就可以了。简桑榆作势要解安全带,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和邵钦多呆了。
邵钦沉默下来,的确也在路边熄了火,可是简桑榆下车时他却跟了下来。简桑榆站在车旁的yīn影里,晦暗不明的盯着他。
我送你进去,现在很晚了。邵钦坚持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好像简桑榆越抗拒,他就越想靠近。
这条路我每天走,很安全。简桑榆咬了咬嘴唇,手指抓紧了身上的外套,衣服给我个地址,我洗gān净快递给你。
邵钦站在车灯暖色的光晕里,轻轻笑了声:你真
的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记得以前我们
邵钦!简桑榆厉声打断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到邵钦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微微垂了眼,你想送就送吧。
邵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痕,双手cha兜缓缓提脚跟了上去。
简桑榆住的小区显然是有很多年历史了,邵钦注意到,他和简桑榆进大门时门口的保安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里面的路灯也是隔一段才有一盏亮着,照明度微弱得可怜。
邵钦走在简桑榆身边,卷起的袖口露出了小半截麦色结实的手臂,偶尔会蹭到简桑榆身上属于自己的外套,明明只是硬挺的布料,却也能让邵钦胸口燃起一股炙热的火焰。
你这些年,好吗?邵钦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这么问出口,有些俗套却又是他最想问的。
简桑榆依旧是没有看他,垂着眼看脚下的路:嗯,还行。
她不想多说,但是邵钦却想多知道一些,他记忆里的简桑榆不该这么冷淡,确切的说是不该对他这么冷淡,他们
路过小小的一片植被区,树影晃动,邵钦留意到简桑榆好像有点害怕,紧紧攥着拳头,透过清冷的月光能看清她脸上严肃谨慎的神qíng,仿佛时刻在防备着有什么可怖的怪物突然攻击一般。
毕竟还是女人
邵钦对这样的简桑榆才产生了一点亲近感,看着她惴惴不安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邵钦几乎是本能的、遵循自己内心一直叫嚣的心意,伸出手将身边的女人按在了一颗粗壮的梧桐上。
啊!简桑榆尖叫一声,毫无章法的开始挣扎,水汪汪的大眼瞳孔剧烈紧缩,本就白皙的皮肤瞬间白的像纸一样。
邵钦可以感受到手掌下的躯体颤抖的幅度,他凝视着那黑亮的眼仁,里面的惊惧和胆怯,被他一一捕捉到。
那一刻他忽然也有些紧张,心跳的频率也不太对,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候,眼前的,也还是那个少女。
他温柔的覆上她的脸颊,压制住她失控的手脚,指腹颤抖着摩挲着简桑榆的唇瓣:简桑榆还记得那个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楠竹不能说渣吧,他只是从小在特定的环境长大,比较缺爱,于是对爱qíng的反she弧能绕地球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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