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钦记得麦芽上次发烧就是自己用凉水给他洗澡了,小孩子身体弱,比不了大人这是他后来才在育儿论坛上学到的。
简桑榆垂着头,睫毛像两把刷子上下扑闪着:下午可能在酒店着凉了。
邵钦蹙眉瞪着她:你怎么当妈的,不会给他多穿点衣服。
简桑榆抿着唇没说话,邵钦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他哪有资格怪简桑榆,他自己才是最没资格当父亲的人。
邵钦搂着她,顺了顺她长长的黑发:对不起。
简桑榆静静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晚上两人在边上照顾麦芽,简东煜到她的房间休息去了。简桑榆让邵钦也去躺会,邵钦却坚持要陪着她,谁知道最后敌不过睡意睡去的反而是简桑榆。
邵钦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白玉般的肌肤看起来莹润细腻,却有种不健康的白。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瘦削单薄的脊背,骨节纤柔,仿佛整个人都只剩这脆弱的一层表象。
邵钦心里闷闷的疼,展开双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简桑榆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他一眼,邵钦顺势俯身含住她的嘴唇用力吮-吸,简桑榆本能的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吻着吻着又浑浑噩噩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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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gt; 邵钦却全无睡意。
想着这样的夜晚,简桑榆一个人或许经历过无数次,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而他却在毫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任他们被人欺凌、吃苦煎熬了快六年。
而且简桑榆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怀孕生子都只有一个半残的哥哥陪在身边邵钦越想越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chuáng上的小家伙动了动,长密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眼角微微弯起,竟然冲着邵钦笑了笑,声音还有些沙哑:爸爸。
邵钦险些就不争气的湿了眼眶,妈的,还有比儿子更可爱的萌物吗?
邵钦探了探他的脑门,发现已经降温了,稍稍吁了口气:臭小子,快把爸爸妈妈急死了。
麦芽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小手抓住邵钦的手指,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爸爸,什么是便宜儿子?
邵钦一愣,随即神色冷了下去:宝宝怎么会这么问?
麦芽抿着小嘴默默垂下眼。
邵钦知道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这个词显然在他的接触范围之外。他耐心的看着麦芽,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乖,告诉爸爸,谁跟你说的这个?
麦芽眼里聚起一层薄雾,眼眶泛红,这下子邵钦看得更加揪心了:宝宝乖,宝贝是小男子汉了,不许哭。
麦芽硬生生把眼泪又咽了回去,黑曜石般的眼睛闪闪亮亮:今天一起吃饭的叔叔,他说妈妈是破鞋,还说我是便宜儿子,还说要把我扔进泳池里。
邵钦眸色一黯,整个人都陷在一片寒气之中,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你发烧,是他弄的。
麦芽用力点了点头,期待的看着邵钦:爸爸要替我和妈妈报仇!
邵钦qiáng忍着怒意,对儿子温和的笑:麦芽就是爸爸的儿子,爸爸爱你和妈妈,一辈子都爱,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们。
麦芽从被窝里坐起来,小手撑着chuáng垫小心翼翼的爬到邵钦怀里。邵钦还抱着简桑榆,只得伸手护住儿子小小的身躯,低头认真的看着他:麦芽和爸爸做个约定,妈妈以后有什么不高兴,麦芽一定悄悄告诉爸爸,好不好?
麦芽眯着眼睛重重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委屈的把今天在卫生间的事儿全告诉了邵钦,邵钦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整张脸yīn鸷骇人。
他复杂的低头看了眼还睡
得香甜的女人。
真是个笨蛋,受了委屈不知道告诉他,那他娶她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给她们母子一个家,想要保护她啊。
这个又傻又笨的女人,只会让他心疼。
邵钦抱起简桑榆,一家三口挤在小小的单人chuáng上,麦芽和邵钦都只能侧躺着。
但是这一晚是邵钦将近25年来第一次睡得踏实安宁,他清楚的知道,身边躺着的是他爱的女人和儿子,这就是他邵钦的全世界。
他也要给他们同样的安全和信任。
***
简桑榆第二天睡醒就只看到自己躺在chuáng上,身边空无一人。她蓦地起身去找麦芽,出了卧室却看到家里三个男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小家伙欢欢喜喜的边说边瞪着眼绘声绘色说相声,嘴巴里还塞得鼓鼓囔囔包着食物。
邵钦和简东煜被他逗得含笑不语。
气氛还不错。
简桑榆走过去看了眼桌上的食物,确定是小区外的粥铺买的,应该是邵钦的杰作。
邵钦黝黑的眼直直望着她,隐约透着脉脉温qíng:洗脸刷牙,吃完我们去看婚纱。
简桑榆默默自我鄙视一番,险些把这事给忘了。
简东煜抬眼看她,漫不经心道:程楠应该没事,你可以让她给你点意见。
简桑榆洗漱完坐回餐桌前,简东煜已经吃完去忙别的事儿了。邵钦端着碗粥在喂麦芽,五岁的孩子,竟然还嘴巴张得大大配合着,嗷呜一口一口的吞咽。
简桑榆斜睨他们一眼:邵先生,你是要把我五年来教会的东西全都给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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