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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陈太太在后面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站在楼梯口没有离开。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了,陈太太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之前还在为房子发愁,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摇了摇头,心里记挂着乐乐便没再多想是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爬上了六楼,果然离得很远就听到乐乐的哭声。

三岁的小孩子,哭声总是清脆又有穿透力,钟礼清吓了一跳,以为孩子发生了什么不测,抬脚就往家里跑。

推开门,扫了眼屋子却没找着人,寻着声源往里原来乐乐的哭声是从卫生间传来的。她急的开口就大喊:乐乐!妈妈回

等冲到卫生间门口,剩下的话都戛然而止。

乐乐站在卫生间中央仰着小脸大哭,小小的拳头张开又握起,撇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而钟礼清的目光全落在了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四年不见,他比杂志上看到的更加英姿勃发,一双鹰隼般锐利bī人的纯黑眼眸,附着着寒冰般的冷意直直望进她心底。

他死死盯着她,似乎想要用眼神将她完全禁锢住一样。

钟礼清僵在原地,那一刻仿佛都忘了该如何呼吸。

这四年里,她不是没想过或许会和白忱有重逢的那一天,可是即便如此,那种突然带来的心理冲击,还是让她心脏抽痛。

bī仄的空间里只剩下幼童响亮的哭声,钟礼清愣了很久,心脏被莫名的压迫感刺得发胀生疼。白忱看着她的眼神太复杂,她没有一一去想,或者潜意识不敢去探究。

抬脚去到孩子身边,她微微俯下-身替她擦拭满脸的泪痕,柔声询问:宝贝,怎么了?

乐乐抽抽搭搭的擦着鼻涕,小胖指头都沾染了不少透明的黏腻液体。

白忱眼睁睁看着她一只小手攥紧了钟礼清的白色衬衫,衣角很快就皱巴巴的黏在一起,白忱的眉峰拧得更深了。

乐乐表qíng愠怒的指了指白忱,向钟礼清控诉道:我想嘘嘘,小美不帮忙,妈妈,乐乐不是有意尿裤子的。

钟礼清用了半分钟时间才记起孩子口中的小美是说白忱,她忍耐着险些翘起的唇角,抬手探了探孩子的小底-裤,果然已经湿漉漉的cháo了一大片。

乐乐是个自尊心很qiáng的孩子,对尿裤子这种事特别在意。

钟礼清没有看白忱一眼,但是能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热辣感。她镇定的抱起孩子往卧室走,低声哄着:乐乐乖,妈妈给你换个裤子就好。

她几乎能想象乐乐要尿尿时白忱会是什么样子,那男人冷漠惯了,而且还有轻微的洁癖,他怎么可能懂得伺候孩子,还会体贴的帮乐乐换裤子?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发冷,这是他的女儿,他竟然和她这般生分。

看来这几年他的确没有任何变化,想到这个她也没有太难受,毕竟之前她就想过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的,所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钟礼清已经抱着乐乐去了卧室,白忱被忽略了个彻底,脸上的表qíng更冷了。他握了握拳头,转身跟上了那母女俩。

他没想到再见时,这女人会是这么淡漠的姿态,刚才他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除了震惊,她似乎没有太多的qíng绪外露。

***

钟礼清给孩子换好裤子,回头看到白忱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一张脸冷得吓死人。

她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白忱yīn郁的注视着她,片刻后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还没离婚。

钟礼清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孩子绕过他走出卧室,她没有忘记,这期间也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当初走的太糙率。虽然分开两年以上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可是他们谁也没主动这么做,所以那段婚姻关系还一直维持至今。

钟礼清没想到白忱来是想离婚的,心里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难言的苦闷,她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这才转身正视他:我没忘记,你要离婚我同意,什么时候办都可以。

白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钟礼清猜不透他这张全无表qíng的脸庞下会是怎样的qíng绪,只听白忱忽然笑道:难道不该谈谈孩子的事qíng?四年前你私自决定带走他们,现在还想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钟礼清指尖一紧,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打断他:孩子没商量,我绝对不会放手。

乐乐年纪小,只是好奇的抱着小手看小美和妈妈谈事qíng,似乎谈得不太愉快,她一直不太高兴的看着小美,觉得还是杂志上的小美可爱得多。

白忱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离得钟礼清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细腻的肌肤因为紫外线晒出了细小的红斑,他死死攫住她的目光,一字字yīn沉道:你没得选了,安安已经被成山带走,现在恐怕正哭着找妈妈。

钟礼清倏地瞪大眼,黑色瞳仁里反she出白忱冷笑的面容。

她还是太天真了,白忱能找到这里就应该调查得很仔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生了双胞胎,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带走孩子。

她眼底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咬紧牙根低斥道:你连孩子都下得了手!

白忱细细看了她很久,这才弯了弯唇角:我在你心里不是一直冷血?再冷血一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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