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愕然地张睫,她实在没想到他真会亲自帮她修指甲。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想抽回手又挣不开,只好尴尬地任由他握着。
肋骨疼得厉害吞几片止疼药,把你的掌心刺穿了又不能止疼,还变成两个地方都疼了?笨!说着斥责的话,语气却含着淡淡的宠溺,梁峻涛抬头觑她一眼,黑亮的眸子像两泓幽潭又像璀璨的寒星,慑人心魄。
心底微微地悸动,林雪避开他的注视,垂下纤长浓密的睫羽,掩住眼瞳里流露的哀伤和无奈。
她掐破自己的掌心是为了以痛止痛,因为心里的痛远比ròu体的痛深刻千万倍。当莫楚寒绝qíng地对她挥出巴掌,当他残忍地一脚将她踢飞出去,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是万念俱灰。
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那一刻死掉!假如她死了,那个嗜血冷酷的男人会不会有所动容?他冷漠的脸上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懊悔和不舍?
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她仍然无法放弃心底的那一点点儿可怜的奢望和幻想?
好了!梁峻涛chuī了chuī她修好的修甲,满意地笑道:剪了爪子的小猫,看你还敢不敢再野!
林雪醒过神,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男子大手的余温,她缓缓攥紧手。果然,哪怕她攥得再紧,也没有指甲可以掐伤自己的掌心。
下车吧!说不清什么缘故,他的目光总喜欢追随着她,好像她的身上有种莫名的磁力。
收起哀伤和幻想,林雪再次推开车门。
等等!梁峻涛再次喊住她。
她略略有些不耐,冷冷地问道:首长大人还有何指示?
见她神色不快,满腹的话只能咽回去,长话短说。他踌躇了一会儿,才略略尴尬地说:其实假如今天莫楚寒打伤的真是一只狗,我就不会跟他动这么大的gān戈了!
林雪先是一怔,慢慢回过味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再看梁上校,不知道是军务繁忙还是咋的,竟然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先行一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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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楚寒被抬回特种部队军区医院的时候,遍体鳞伤满身是血,一张俊脸肿得像猪头。
李彦成吓得三魂飞掉七魄,一迭连声地质问那几位跟随同去的特种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待到弄清楚经过,老脸顿时yīn沉得很难看。当下,他气冲冲地就给梁仲全打了个电话厉声兴师问罪,对方则打着哈哈说会去彻查此事定会给他个jiāo待,然后就挂了电话。
本来李梁两家算是军门世jiāo,却因为两年前的一场车祸断了来往。
当时,李彦成的爱子李辉跟梁仲全的长子梁天逸一起玩赛车,途中出了惨烈的追尾事件,李辉当场坠崖身亡,梁天逸瘫痪至今坐着轮椅。
事故原因至今未明,后果太过惨痛几乎让两家反目。虽说后来不了了之,但李梁两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融洽。李彦成跟梁仲全从私怨演变成了政敌,且慢慢大有水火不溶之势。
被挂了电话,李彦成更bào躁,他便迁怒到守候在病chuáng前的舒可身上,愠然道:你搞什么?害得楚寒被打成这个样子!
舒可水眸含泪,委屈得随时都要哭出来:我没想到林雪那么歹毒,她竟然挑唆梁峻涛毒打楚寒瞥见李彦成怒火燃烧的眼睛,忙又改口道:对不起,我不该让楚寒去那里,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李彦成脾气火爆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当下戳着舒可的鼻子喝斥道:以后少搞这些争风吃醋的事qíng!知不知道妻贤夫祸少?
对不起爸爸,我以后会记住的!舒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先别叫我爸爸!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儿媳还有待观察!李彦成冲着舒可发了顿火,心里刚刚平衡了些,随即手提电话又响了,他听到梁仲全回复的调查结果顿时又火冒三丈。
什么?因为莫楚寒在部队当众毒打手无寸铁的女列兵,你儿子看不过去才见义勇为?
14.前前任未婚夫
什么?因为莫楚寒在部队当众毒打手无寸铁的女列兵,你儿子看不过去才见义勇为?
听了梁仲全的调查结果,李彦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哪里肯接受这个结果,当下就跟梁仲全撕破了脸:梁部长你这是在推御责任!楚寒是在你儿子的地盘上被打成重伤,现在随便编出个莫须有的理由就想搪塞过去?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梁仲全也能沉得住气,直到李彦成吼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说:李将军先消消火,这事可不是空口瞎编出来的,我这里有现场的视频资料,待会儿我让人复制一份给你传过去!
李彦成顿时哑了。
他知道梁仲全是只老狐狸,没有把握的事qíng从来不做。听对方这种稳cao胜券的口气,就知道此事不假:莫楚寒先动手打了一位女列兵,在飞鹰团的地盘上激起众怒才遭群殴。
楚寒,你醒了!只听舒可一声低喊,然后就扑到莫楚寒的身上哭起来。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呜呜!
哎呀!莫楚寒浑身是伤哪里承受得住,皱着眉头推开舒可,勉qiáng睁开虚肿的眼皮,看了看bào跳如雷的李彦成,气息不稳地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就哇的一声gān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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