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景尧喝了口酒,没有,他和你林阿姨一直很亲,以前觉得他还小,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随忆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轻描淡写的回答,不要告诉他既然以前没说过,以后也不要说起了。您如果是为了他好,就永远不要告诉他。
当年我和妈妈从随家离开的时候就从来没打算过这辈子再见他,也没打算再见您。
我和妈妈当年选择放弃他,就做好了要愧疚一辈子的打算,无论多艰难我们都只能忍受,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像您当年做的选择一样随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随忆边说边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随景尧,目光笃定安然,似乎在怪随景尧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随景尧一震,面前这个女孩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眉眼之间依稀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可是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又怎么会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有的?
他苦笑,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后果我自己承担。看来,这些年你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谢谢。
随忆不慌不乱的客气礼貌,随景尧却有些难受,犹豫了半天,还是极慢的开口,斟酌着措辞,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钱,只是我毕竟是你父亲,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随忆摇头,随先生,我们之间早就银货两讫了不是吗?
您有您的选择,我和我妈妈有我们的选择,您不需要这样,没必要。
随景尧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来找随忆,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当她不存在?当年的事qíng,我也是没办法。这么多年父女俩第一次谈到这个话题。
随忆似乎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自古忠孝便不能两全,我尊重您的选择,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选择。
何况您现在家庭和睦不是吗随忆的话绵里藏针,随景尧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母亲随景尧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口,她
随忆很快打断随景尧的话题,我母亲很好,希望您不要去打扰她。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随景尧苦笑,她何必怕成这样,她不说他也不会去找她母亲,他又有什么颜面去找她呢?他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随忆知道拒绝也无果,便顺从,谢谢。
随景尧走在随忆身后,只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有些悲哀,她明明不想让自己送的,却为了少和自己说几句话勉qiáng自己。
随忆在校门口便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随景尧叫住她,阿忆,我要在这边开发新项目,会在这边待很长时间,如果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随忆礼貌的点头,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随景尧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他知道就算她再难,也不会找自己的。
那股倔qiáng随那个女人。老张看着随景尧脸色不好宽慰,大小姐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母亲,也差不多是她这个年纪,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个决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呢?
是后悔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敢去见她,不敢见这个女儿,连想都qiáng迫自己不要想。
随忆没走几步便看到萧子渊站在路旁,似乎在等什么人,不时有路过的人跟他打招呼。
那条路是随忆回寝室的必经之路,随忆只能走过去打招呼,萧师兄。萧子渊笑着走近,一脸悠闲自在,一起吃宵夜?
随忆迷茫,啊?萧子渊没等她反应就率先走在前面,我还没吃晚饭。
随忆不知道怎么了就被萧子渊拐到了学校后门的餐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萧子渊坐在了清真面馆里。
这个时间有很多学生来吃宵夜,生意很好,萧子渊坐在满室的喧闹中,认真的看着菜单,转头问随忆,想吃什么?
说实话,随忆真的饿了,她中午就没怎么吃,刚才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吃饭,再加上看到不想见的人更没胃口了,此刻屋里飘着香气,随忆便觉得饥肠辘辘,恶狠狠的开口,我想吃油泼面和牛ròu炒饭。萧子渊挑眉,你自己?咱们俩是谁没吃晚饭?
随忆心qíng郁闷至极,掏出钱包扔在桌子上,我请!她的动静有点大,周围人都看过来,随忆一下子脸红了。
萧子渊倒是丝毫不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菜单上写上油泼面和牛ròu炒饭,然后又点了一份拉面,便拿着菜单去窗口排队点菜。
随忆低着头正郁闷,便感觉头顶陇上yīn影,她以为萧子渊回来了,一抬头便看到了让她更郁闷的人。秦铭满脸欣喜的看着随忆,你自己啊?随忆淡淡的回答,不是。
秦铭以为随忆又在敷衍他,转头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回吧。说完便自觉地坐到了随忆旁边,随忆提醒他,这儿有人了。秦铭不接茬,吃什么,我请你啊,随便点。
随忆皱着眉,她现在一点团结友爱同学的耐心都没有,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抑着自己,我吃不起吗,为什么让你请?
秦铭还在嬉皮笑脸,别那么客气嘛,咱们谁跟谁。
我和你不熟。随忆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萧子渊无声无息的站到了秦铭旁边,秦铭感觉到压力抬头看过去,萧子渊面无表qíng的和他对视。
萧师兄,这么巧啊,一起吃吧?
萧子渊没接话,秦铭却感觉到无声的压力,半晌后怯懦的问了句,这是你的位置?
萧子渊眯着眼睛问,你觉得呢?秦铭很快站起来,看看萧子渊又看看随忆,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落荒而逃。
萧子渊坐下后,拿着湿巾边擦手边欣赏气鼓鼓的随忆,特别想伸手去戳一戳,倒也没开口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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