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随忆就推开了他的手,声音拔高有些尖锐,你放手!
吼完之后随忆便愣住,有些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态。
萧子渊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激动,被推得倒退了一步,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然后想要伸手拦住她。
随忆立刻倒退一步躲开他的手,语无伦次的开口,萧师兄我错了,我今天不该留下的,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不该招惹你的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去
随忆低着头红了眼睛。
她怕妈妈伤心难过,从来不敢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其实她对父爱也是渴望的,看尽世态炎凉依旧保持一颗淡定的心,一直装作随家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和其他孩子一样,幸福快乐的长大,可是已经发生的事qíng又怎么会不产生影响?
她心里还是留下yīn影了吧?她对男人给予的安全感还是没信心的吧?她还是不能那么容易接纳一个男人吧?更何况对方是萧子渊?
她努力了,可是还是不行。
还有她妈妈又该怎么办?她怎么能这么自私?
萧子渊本想开口说什么,却看到两滴清泪从随忆的眼中直直的掉下来,就像砸在他心上,他僵在当场。
他从来没见过她掉眼泪,这么一个一贯淡定不惊的人在他面前哭泣,竟然让他觉得无力,让他的每根神经都跟着颤动。
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萧子嫣比他小了几岁,他从记事开始就对萧子嫣的哭声有了记忆,哭起来惊天地泣鬼神,让他脑仁疼。
刚开始他还会好声好气的哄,后来就变成了萧子嫣在他旁边嚎啕大哭,他眉毛都不会皱一下,一边做别的一边漫不经心的递纸巾,直到萧子嫣哭累了停下来,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可是现在他却没办法这么淡定。
她低着头站在那里,身影瘦弱单薄,那么安静,连呼吸都没有加重,只看得到饱满的泪珠滚滚而落。
她连哭泣都这么隐忍,面对众人的时候却一直保持着微笑,那没人的时候呢?他想象不出来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在随家的那些日子里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萧子渊的心开始钝钝的疼,他知道她的顾虑,就是因为知道才心疼才懊恼,顿了几秒钟,等随忆安静了一些萧子渊才试探着伸出手,拉过随忆坐在chuáng上靠在他怀里,低着头慢慢的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然后手指轻轻搭在她的眼帘上。
阿忆,不要哭。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有种安定人心的低沉。
他的指尖凉凉的,搭在温热的眼睛上很舒服,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罩在脸上的yīn影,和他手上独有的气息。这一切又让她再一次落了泪。
淡漠孤傲的萧子渊对她那么温柔,而且只肯对她温柔,可是她却要不起。
萧子渊把下巴轻轻搁在随忆的头顶,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似乎在给她力量。
良久之后,萧子渊苦笑了一声,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他做的还是不够吗?
随忆只觉得身心疲惫,靠在他怀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她知道她该推开他,这一切都是不对的,可是却一点都不想动。
萧子渊的声音再一次在头顶响起,缓慢而坚定,阿忆,你不要怕,我不会是第二个随景尧。我可以处理好我的事qíng,你妈妈的事qíng我也一定可以找到让你满意的解决办法,绝对不放qiáng迫你,你不要担心,一切都jiāo给我,以后你都不需要这么辛苦,一切都有我。你可以放下以前的一切,我会对你好。
随忆趴在他胸前,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的话萦绕在耳旁,他的手拍着她的后背,一切都让她安定,安心,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随忆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对面贵妃榻上的萧子渊。
他躺在那里微微蹙着眉,呼吸均匀绵长,手臂随意的搭在一边,明明睡着了却给人一种优雅从容的感觉。他睡在那里一夜并不舒服,却丝毫不见láng狈。
随意眨眨眼睛,想起昨夜里的事qíng,突然有些脸热,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最后竟然还先睡着了,萧子渊大概是不放心,才一直守在这里。
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萧子渊睡得并不踏实,随忆下chuáng时已经刻意放缓了动作,可还是吵醒了他。
萧子渊突然睁开眼睛,随忆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睛里。漆黑深邃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随忆愣在那里,心跳如雷。
很快萧子渊垂下头阖了阖眼,揉着眉心站起来,醒了?
随忆看他一脸疲惫,有些不忍心,点点头,嗯。
萧子渊对昨天夜里的事qíng只字不提,笑着开口,快去洗漱吧,我找了家里的司机,一会儿他过来我送你回家。
谢谢萧师兄。随忆故作镇定的道谢,然后躲进洗手间,磨磨蹭蹭的洗漱,她一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qíng就觉得丢脸,不知道萧子渊会不会嫌弃她。
天人jiāo战了大半天,直到萧子渊戏谑的声音传进来,你要在里面呆一辈子吗?我早饭都买回来了!
随忆撇撇嘴,万般不qíng愿的打开门走出去,萧子渊站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
随忆低着头东看看西瞧瞧,就是不敢看他。
萧子渊笑的越来越猖狂,刚开始还只是抿着唇很收敛,后来竟然笑出声来,不断抖动着双肩。
随忆终于窘迫的抬头瞪他,你笑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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