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了这么久，还没完全走到正式破产这一步，也是神奇。
多亏那张断绝亲子关系的公证书，这一切都和白书芫没有任何的关系。
坐在那张四四方方的黄花梨会客椅上，白书芫看着白豪建和刘芝坐在下面，颇有点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不错不错，就是有点硌屁股。
白书芫直切正题：“听说公司不行了，怎么还不申请破产？”
刘芝迷惑地看一眼白豪建，话里有话：“不是你让我们——”
白豪建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次他看着倒不像是装老碰瓷，而是一夜之间真的老了十几岁。
秃顶、白发、鱼尾纹套餐，一个都不少。
叹了一口气，他罕见地放低姿态：“无事不等三宝殿，你的态度上次我么已经知道了。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白书芫笑笑：“你撑着不破产，不就是不甘白家的祖业败在你的手上嘛。”
白豪建咬牙垂下头，神情痛苦，良久说出一句话：“我和你妈妈错了，我们不该这些年这么对你。但是，你的奶奶确实真心待你，哪怕是看在她在天之灵，也不能让白家的产业改姓他人。”
前半句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后半句倒是真心实意。
白书芫喝口茶，今年的新茶已经旧了，一如这败落的白家。
“我可以让白家的产业不改姓他人，但是是跟我姓，而不是跟你们姓。”
刘芝惊了，声尖力燥道：“你、你什么意思？”
白豪建拦下刘芝，说：“让她说——”
白书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申请破产吧。”
刘芝不可置信地摇头：“就算我们做得不对，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帮着别人落井下石！”
别人？
白书芫皱皱眉头，不耐烦道：“你们还有别的方法吗？奶奶去世后你们只顾眼前利益，完全不按着她生前和董事会原定的计划行事，把真个公司的根基都腐蚀空了。现在的白氏就是个空有几栋办公楼、几条生产线的空架子，即使申请破产——”
顿了顿，欣赏了一下二人的表情，她接着说：“最近电子板块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股价暴跌。之前和江家有意合作的两家，市值蒸发40亿。美国市场的情况一时半会不明了，大家自身难保，你们觉得还有公司敢现在接盘吗？”
白豪建的脸上渗出冷汗，和刘芝交换眼色：原来白书芫微博里面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谨小慎微都是装给他们看得，背地里功课学业一点都没落下。
白书芫轻咳一声，“你们想好了。如果按我说的做，我给你们每人0.5%的股份，总共1%，算是回报之前的养育之恩。公司还是姓白，白家还是创始人，奶奶还是名义上的老董事长。”
“股份不多，卖掉也大概只能换个一年的泡面钱。但是，如果你们不搞事，等公司发展起来，后半辈子的养老没什么问题。总之一句话，你们盼着我好，自己也能好点。”
“当然，你们也可以现在选择耗到破产那天露宿街头，我也没什么意见。”
白书芫说的没错，白氏父母确实没有选择，只有惨和更惨。
白豪建和刘芝悲从心来，羞愤交加，最后不得不闷声点头。
白书芫没有什么全员he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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