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格格寻思着买个什么礼物送给毕晓秋,反正离她结婚还有半个月,这个周末好好去商场里转转。
周末一大早,格格就去商场买礼物,商场里琳琅满目,可选个适合当结婚礼物的还真不容易,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合适的。价格便宜的看着不上档次,价格太贵的她又消费不起,选了半天才决定买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
等她抱着花瓶从商场出来,一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忽然在她面前停下,她一惊之下将手里的东西松开,花瓶跌到地上,碎成一片片。
格格仔细一看,开车的又是那个程铮。你怎么回事,怎么乱停车呀?格格忍不住皱着眉抱怨。
程铮摇下车窗,解释道:我看到你从商场出来,又抱着个花瓶,想和你打个招呼,问你要不要搭车。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得,我赔钱给你好了。格格一听这话有点来气: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吓了我一跳,连句对不起都不说,钱不能解决一切。
对不起!他的笑容证明他毫无诚意。格格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商场里走,打算再买一个花瓶。付钱时,收银员告诉她,已经有人替她付过了。她转身一看,程铮站在她身后,向她得意的笑。格格扬起下巴,大摇大摆的离开收银台。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程铮跟在格格身后。格格回头看他一眼,忙推辞:谢谢,不用了。见程铮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她停下脚步问他:gān嘛总跟着我?
程铮看看左右:我跟着你了吗?你要坐电梯下楼,我也要下楼,怎么是跟着你呢。格格嘟嘟嘴,没再搭腔。
电梯一侧内壁光滑如镜面,格格下意识的对着镜面照了照。你怎么总是照镜子?程铮看到格格的动作,想起那时看到她在大厦楼下对着玻璃门做鬼脸,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可以吗?这又不是你们家电梯。格格反驳一句。程铮上前一步,靠近她道:总是照镜子,是不自信的表现。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则是多动症的症状。格格歪着脑袋看他一眼,心想这人真讨厌,他俩又不熟,他居然说她多动症。
程铮见她向自己翻白眼,手指点了点电梯门:到了。格格没留神,信以为真,迈步跨出电梯,出了电梯左右一看,哪里到了,分明还有一层。那家伙居然使诈,真是坏透了。程铮在电梯里看到格格站在栏杆边气急败坏的向自己挥拳瞪眼,哈哈一笑。
回到家里,格格看到母亲王咏琴正坐在沙发上捶背,奇道:妈,您今儿怎么没去店里啊。
格格的父母从服装厂下岗后在家附近开了一间唐装店,替人做旗袍和唐装。平时王咏琴和丈夫纳兰轩都在店里忙活,周末都很少休息,因此格格看到母亲独自在家有些奇怪。
王咏琴边捶背边道:今儿一早起来以后,我这后背钻心的疼,大概是昨儿晚上着了凉。格格把花瓶放到自己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替她敲了敲背:也许是肩周炎犯了,待会儿找罗大妈给您拔拔火罐子。
我爸呢,是不是还在店里?格格随口问了一句。王咏琴撇嘴道:你爸什么时候星期六一早会在店里?早就到潘家园和琉璃厂闲逛去了。
他要真是个收藏家倒好,偏偏没那道行,也没那家底,只是个玩家。纳兰轩痴迷文物古董,挣点钱都拿去买古玩了,一家人至今还住在几十年前的旧屋里,王咏琴说起这事既生气又无奈,只能在女儿面前抱怨抱怨。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好这口。您总不能让他一点爱好也没有吧,没准哪天他看对了眼,淘买到一件值钱的家伙,咱家就发了。前年他三千多买来那个香炉,不是一转眼就有人开价三万。格格乖巧的劝王咏琴。
你一大早的不见人影儿,跑哪儿玩去啦?王咏琴疼爱的拢了拢女儿鬓角的头发,女儿越长越漂亮,像朵花儿似的到了盛开的时候。
格格眨眨眼睛,笑道:您这记xing快跟我奶奶一样了,我出门前不是跟您说了,我一个同学要结婚,我去给她买结婚礼物了。王咏琴点了下格格脑袋:瞎说,你妈我又没得老年痴呆。
母女俩正说笑,一阵歌声传到她们耳朵里。那南风chuī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惨,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
你奶奶又唱上了,快看看她去。王咏琴拍了下格格的肩。格格站起来往南屋走,看到她奶奶纳兰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脸蓝眼睛的白色暹罗猫。
来,大咪,咱们遛弯儿去。格格在轮椅旁蹲下身子向那只大白猫招招手,大白猫听话的从老太太腿上跳下来。格格抱起猫,向纳兰老太太道:奶奶,我带大咪出去玩会儿。纳兰老太太呆滞的看了孙女一眼,继续唱着她的《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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