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逐一来击破
沈乔拿出手机,往家里拨了一通电话。根据小探子杨乾的回报,沈在安今天不在京城,所以沈乔打算趁此机会,回去看母亲。虽然当时她是铁着心走出家门的,可他们毕竟是生养他们的父母,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她并没有后悔当时的决定,只是每每想起,总会觉得自己还是太自私、太不孝顺了。一年来,沈乔经常背着父亲和母亲通话,还没有得到父亲的原谅,沈乔不敢妄自出现,或者电话骚扰,担心引起更大的争执。
电话通了,沈乔听到母亲的声音,一股子暖意从心底浮上心头。
母女俩唠了一会儿家常,沈乔才说自己已经回国。顾华兰有些激动,一直追问她住在哪儿、有没有按时吃饭、休息的好不好。
沈乔一一回答,让母亲放心,然后说:妈,今晚方便吗?我想回家看看您。
顾华兰足足愣了十秒之久,有些喜出望外的说:方便方便,你想吃什么?妈让阿姨准备。
沈乔深深呼吸了一次,吃什么都行,我就是想您了。
好好,那我在家里等着你。
嗯,沈乔看了看时间,妈,先不说了,我赶着回部里开会,晚上回去我再给您加个菜。沈乔收了线,长长出了一口气。
沈乔刚准备发动引擎,忽然从后面传一股不大的冲力,并且伴随着一声清楚的砰声。沈乔扶着副驾驶的椅背慢慢回头,看到了车后面紧停着一辆车。这年头,车好好的停在路边都能被追尾了,邪了门了。
沈乔整了整衣服,打开车门走下车。追她尾的是一辆德国轿车,大气稳重型,车主已经站在两车中间,弓着身子,小心看着两辆车碰到的地方。
看到沈乔,那人忙直起身子,带着歉意的笑说:真是抱歉,我刚回国,国内的道路和停车位不太熟,没有掌握好距离,真是对不起。
沈乔俯身,大概看了看,感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人小心的问:您看,怎么处理合适?
沈乔抬眸,这才开始打量车主。个头挺高,深灰色笔挺的西服,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五官属于斯文儒雅类,此时的表qíng也满是诚恳与歉意。
沈乔挥了挥手说:算了,下次注意点吧。
沈乔转身要走,那人忙大步绕到沈乔前面,拦住她说:这不合适,我撞了您的车,我得负全部责任。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已经不追究了,还有倒贴着要赔偿的主吗?沈乔抬腕看了看时间说:我真的赶时间,而且车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不追究了。
车主从西服内口袋拿出名片夹,取出名片双手奉上:这是我的名片,请随时打电话给我,您放心,我一定负责到底。
沈乔接过名片,敷衍的点点头,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开会别迟到。
鲍卓文,心理医生。沈乔上车后,拿着名片前后翻了翻,没细看就随手扔在皮包里,发动引擎离开车祸现场。
鲍卓文收起名片夹,望着缓缓离去的白色轿车,表qíng看起来有些犹豫和不确定,双眼中闪烁的却又是笃定的神色。
下班后,沈乔路过超市买了很多菜,路上堵了很久,回到家时,阿姨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妥当,母亲和盛夏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沈乔想,这一年没有她的存在,父母和盛夏或许相处的很好,盛夏能和母亲坐在一起,就已经比上次看到她的时候,qíng况好转太多。
乔乔回来了。快来让妈看看,是不是又瘦了?顾华兰喜出望外的从沙发起身,拉着沈乔的胳膊,上下打量,看这小脸,又瘦了一圈。
沈乔抿唇不语,俯身给了母亲一个大拥抱。这样jīng神奕奕的母亲,她有多久没看到了?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而她却完全错过了。
盛夏也站了起来,沈乔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不确定用什么方式和她表示相见。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和父亲因为杨乾起争执,而盛夏就站在门外。细想起来她的确是个非常不合格的姐姐,她当时的行为,对盛夏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那时候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qíng,完全忽略了盛夏的想法。这一年间,她几次想主动和盛夏联系,又担心会勾起盛夏的伤心,所以总是作罢。
盛夏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瓶,里面放着一束娇艳yù滴的马蹄莲,她将花和花瓶一起递给沈乔。
沈乔看着花,再看盛夏,整个人完全懵了。
顾华兰说:我们刚刚出去,路过一家花店,盛夏主动提出要买一束花送给你。
沈乔有些颤抖的接过花瓶,看着那一株株漂亮的马蹄莲,眼泪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沈乔走近盛夏,单手抱住她,拼命隐忍着qíng绪的爆发。
对不起,对不起。沈乔抱着盛夏,不停的说着抱歉。
盛夏对此并无太多回应,但是沈乔感觉到她有一瞬间的僵硬。
盛夏说:阿姨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顾华兰擦掉眼泪,点头道:对,先吃饭。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菜,出差在外一定又是没有好好吃饭,待会儿煲一锅汤,好好补补。
盛夏依然像一年前那样,不怎么说话,不过能看出来,她在听,而不是像过去,仿佛生活在与他们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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