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喝过两盏酒,冷眼看堂下的人言笑晏晏。
碧禾收回目光,斟着酒嘟哝道:“一个个的,揭开一张脸,里头还有一张脸,也不知道这种场面有什么意思!”
“碧禾不喜欢的话,就随本宫到后院歇息吧。”
越朝歌半倚在交椅上,望向场上的声色犬马,眼尾仍挂着傲慢。
碧禾嘟了嘟嘴,心想:明明是您不喜欢,所以婢子才不喜欢的。
她起身,到下首陪同的岳夫人处道:“岳夫人,长公主要歇息,还请岳夫人安排上等院子,以安长公主。”
岳夫人闻言,立刻起身,碎步到越朝歌身旁,亲自随侯,态度极其恭敬。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飘过来一片雨云,立刻便又下起小雨。
小雨稀稀落落。
岳家寿宴摆在阁楼之上,往外能看见街上行人纷纷打起了伞。
岳逡站在栏前,心里总是不安。
阁楼之下,花花绿绿的伞,形形色色的人。
一把赤红的伞尤为显眼。
岳逡不自觉地呼吸一滞,往栏杆前凑进两步,仔细端详那伞。
伞面别无花纹,金色镶边,明明是把普通地伞,看起来却尤为危险。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伞下的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红伞微微侧过,露出伞下的真容——
黑色斗篷裹挟着劲挺的身姿,露出清晰的下颚线条和绝伦的下巴。
他实在太过肃杀,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叫人心悸。
岳逡眼皮狠狠一跳,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枚银色的竹叶镖。
竹叶镖纹路清晰,光可鉴人,赫然就是暗渊的刺杀信。
也果真,就是暗渊的刺杀信!
好在他早有准备,谁也没说。
“来人!”岳逡后撤一步,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岳府家丁立刻把宾客团团护住,八个练家子护在岳逡身前身后。
两队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从阁楼上鱼贯而下,架到栏杆前,对准了黑袍红伞的暗渊。
只见红伞飞夺而出,乘风而上。
黑袍恍若鬼魅,长身一掠,擎住伞柄,转瞬之间,厚底黑靴已经落到岳逡方才扶栏眺望的位置。
黑袍落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
红色的伞划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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