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呼吸才平静下来:我不是一部手机,或是你的附属物,我的身份先是季禾,再是你的女朋友,有独立人格的女朋友。习季然,你没资格这么不尊重我!
习季然一脸无辜:我怎么不尊重你了,我又没做多伤天害理的事。
季禾见他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更是口不择言: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有这么qiáng烈的占有yù,也不应该建立在糟践别人劳动成果的基础上啊。电视台在路总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你这是要让一整个电视台的人为你那点狭隘的心思陪葬吗?!
其实她知道,习季然有的是头脑,管理的绝对不会比路皓程差,只是当下气愤的qíng绪占领了高地,挤走了那些残存的理智。
习季然脸色终于黑了下来,桃花眼里的笑意全部收敛,眸如点墨,黑得惊人: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季禾已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但是死不低头: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鞋跟跟大理石地面的碰撞,闷哑又沉重。
走廊上的灯莹白如玉,照在她挺直的背影上,优雅得像是舞台上的白天鹅。习季然靠着墙,目送她气冲冲的离开,良久,终于燃了根烟,却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慢慢烧完,猩红的火光在指尖跳跃,忽明忽暗,像他此刻的心。
是不是走得越近,就越是看不清楚?
自从那天她抛下他送方义去医院之后,已经两天了。
季紫看了看手机,没有半点消息。
别唉声叹气了,哪个考研生像你这么轻松的?我刚从考研教室那边过,发现有人连电饭锅都带过去了何蓉放弃了本专业的工作,毅然跟着她家男人去了网游公司做策划助理,复试已经顺利通过,回来收拾行李就又看到她抱着复习书走神。
季紫被提醒了,想起自己昨天下定决心好好念书,以后用事实反驳爸妈,用实力证明自己足够站在他旁边,就忙又拿起题库,埋头咬笔杆子了起来。
何蓉摇摇头,这个傻丫头。
午饭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抱着电话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应该含蓄点矜持点,不能太自降身价,就拨了电话给覃秘书。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的,背景很安静。
覃姐喊了一声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他好不好?那在新闻上就看得到。还是问他有没有生气?那晚上她就这么匆忙的甩开他,他那么小心眼,生气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季紫啊,市长现在在开会呢,你找他有事吗?覃黎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因为前两天的那个夜晚,她好像对这个女孩儿再也友善不起来。
季紫也有些讷讷的,半天才开口:没。没什么事,我不小心拨错了
说完这蹩脚的借口,她急急就想挂电话。
却在最后一秒钟被叫住,覃秘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无奈:季紫,你来一趟C市吧,他需要你。
季紫挂了电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季弈城怎么可能需要她?他那么高高在上,呼风唤雨,需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需要她?她又不是氧气又不是水,对他来说没准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名义上的小侄女罢了,或者甚至只是他玩剩下不要的一个旧玩具而已,需要她gān嘛?
一边这么自嘲着,手上却不听使唤的订好了机票,等屏幕上显示订单成功的时候,她真想把自己手给剁了,让你贱让你手不对心!
到C市其实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季紫一向不晕机的,这次却格外难受,头晕耳鸣的qíng况十分严重,躺在椅背上缓缓自我纾解。
旁边却突然横递过来一杯水:来,喝点温水会好点。
竟然是方义。
她觉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笑着接过来:你去哪儿?
方义被她问得一愣:这班机还能去S市吗?
季紫才恍然自己做的是直达班机,不是公jiāo地铁,问了个傻问题,嘿嘿地抓后脑勺,一时忘了难受了。
倒是你,去C市gān嘛?今天没课吗?
呃我没课。季紫想起那晚上季弈城当着他的面霸道的宣告,脸色有点红,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自然看得出来,没再继续问,只是时不时关心她是不是还不舒服,季紫心里一阵感动。
她来之前已经把航班号发给了覃秘书,她承诺过来接机的。
可是季紫在机场大厅看到季弈城的时候还是呆住了,难道她面子这么大,需要前簇后拥劳师动众地大肆欢迎?
他走在人群最前面,正跟身旁并列的人说着话,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浑然天成,鹤立jī群。
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
那远远的一眼,只是让他滞步半秒钟,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季紫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全部破灭,还有些失望,虽然知道人前的他一向冷淡,但是这跟看到透明人似的反应也实在是太打击人了吧?
后面又有航班到站,人群如cháo地涌了出来,从身后冷不丁地撞得季紫站立不稳,几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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