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你真够狠!唐亦天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bī向她,是我对你太过温柔了吗?让你觉得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觉得我没有任何价值是吗?
你的温柔就像我给你盖了被子一样吗?韩念轻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句可笑的话,你把我弃之不顾,然后像施舍一样给我那些你以为的温柔?
她挣了一下手腕,他反倒握得更紧,她稍稍动了下眉头,冷笑了起来,所以,这就是你的温柔方式?
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唐亦天收紧了手指,拉着她不放。
韩念用另一只手拔下钥匙放进包里,向他走近了两步,没有。唐亦天,我曾经是爱过你,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了,我是有过动qíng,有过犹豫,可是在我给你答案前,你早已给了我答案。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在乎,所以我也不可能对你还有一丁点的爱。即使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因为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既然给不了,就别再玩幼稚的游戏了。
她的笑容像冰棱一样,晶莹又美丽,却能如利刃一样cha入心房,爱不爱的游戏太可笑了,我们还是当年的十八岁吗?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回来。
韩念记得今早父亲对她说过的话,她是韩复周唯一的希望。那些làng漫的、疯狂的爱qíng,那种包着糖衣的爱qíng,剥开来是血淋淋的仇恨,只有那些不知疾苦的天真少男少女才会觉得刺激又动人。她早已不再青chūn,也不再天真了。
奋不顾身的爱qíng,说走就走的旅行,是说给无牵无挂的人听的。她上有父亲,下有孩子,她根本没有资格去享受。
当她发现自己原本坚硬麻木的心,一点点有了感觉的时候,韩念很bào躁,也很不安。她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利落地割开她与唐亦天之前所有的羁绊,她应当怎样回来,就怎样离去,带着恨而来,带着恨而去,不应该有任何的踟蹰。
唐亦天与她,早已就错过了,而这个世界上,最容易错过的,是最美的风景;伤得最深的,都是最真的感qíng。他们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耗尽了最真挚的爱恋,倒不如轰轰烈烈恨一场,反倒痛快。
免得彼此总有那些矫qíng的、不疼不痒的思念与不舍。韩念很怕那些qíng绪会像病毒一样蔓延,最近将她吞噬。
她幽然地吐字,如花瓣动人的双唇,说出最冰凉最无qíng的话语,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你,从没有过一丁点的感qíng。
他的目光骤然冷至零下,她迎着他的目光,却在那最寒冷的最深处看到他的不愿意相信。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我记得,你问过我很多类似的问题。她一抹讥讽的笑,将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全部践踏进了泥土里,而她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
好!唐亦天狠狠甩开她的手,嘴角的一抹笑容叫人不寒而栗,没有是吗?不过我还有那么一丁点恋旧,所以我打算让你看看,我当初是如何的温柔,而现在,又是如何的不再温柔。
韩念笑笑,进屋关门,她才不会相信唐亦天曾经对她温柔过。如果他那样还是温柔,那不温柔要如何?赶尽杀绝吗?如他所言,他比谁都盼着自己的父亲死,她曾经苦苦哀求,如今也曾一次次求过他,他都没有松口过一分。
也许他对她是温柔过,可在这件事上,他只有过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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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周后,韩念发现自己错了。
昔日韩部长再曝贪污事件
星江大桥丑闻再掀热议
韩复周疑涉黑色事件,无期徒刑恐要加刑
韩念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qíng绪,但面对这样一条条新闻时,她还是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唐亦天,指尖却总是点错,拨了三次才拨对号码。
电话接通,她的声音些gān涩沙哑,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
唐亦天靠在办公室的座椅上,似乎很高兴她终于打来了电话,手里把玩着一封尚未寄出的检举信,他温柔地笑起来,连语调都轻快流畅,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曾经是温柔过吧?
韩念一个字也说不出。唐亦天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说,我手里还有一封信,寄出去,他就立刻要加刑,无期往上加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唐、亦、天韩念几乎要拿不住手机,两只手并用紧紧握住,才能保持与他的通话。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没有一丁点的感qíng了,因为你认识我那么久,却一点也不了解我。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当初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置他于死地,我是不会出手的。他语气又清冷,像是彻底割裂了对她的那些依恋,才能轻描淡写地说着让她胆战心惊的话题。
有没有我父亲的事,韩复周都是死。那时候我为了你,让他活着,可你却丝毫不领qíng,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那么温柔了不是吗?他仿佛可以想象到她颤栗的模样,那样的恐惧与不安,就像当初哭泣的小香菇一样,无助又可怜。
她说错过的东西就不可能再回来,看!他不是就让时光倒退了吗?倒退回了那个她离不开自己的过去。
你要什么?韩念知道这种时候就是谈条件了。不论沈瑜能不能帮自己拿到方亮手里的文件,她都必须先稳住唐亦天。
带着孩子,今天下午三点前,到我家。他gān净利索地说,不过我没空去接你们,反正你也认识路。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你对我没有感qíng,我就不应该和你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既然爱与不爱荒谬至极,那不如就别谈感qíng,只谈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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