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峻早就知道在G市这个地方哪怕是军区医院,有关辛辰的事qíng还是瞒不了陆伯尧的。
宫寒不易受孕,并不是一定没有希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真的想要有个孩子并不是难事。再说,孩子是命中注定的,该我们的上天不会剥夺了去。如果真的没有,就是我命中注定没有子女缘。他牵了牵嘴角,一派从容,又说:这件事恐怕也瞒不过陆叔,但我请求你们一定瞒住妈,否则辛辰早晚会知道你比我了解辛辰,她受不住。
陆伯尧神qíng复杂的看着身穿大红喜袍的男人,有些庆幸辛辰嫁了这样一个人,又有些嫉妒:如果今天能够是他,他也不会比言峻做得差一时陆伯尧心中百感jiāo织,不能言语,只能默默目送那袭红袍走远。
言峻回到婚礼主厅,还差一刻钟就是良辰吉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徐承骁不愧是太子妃御口铁断的可靠,言峻离开这会儿,他将现场调度的丝毫不差,还来得及给自己换了婚礼上穿的湖色长袍,大好朗朗男儿一枚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看得言峻都要击掌叫好。
谢了兄弟。言峻及时走到位,轻捶了他一拳。
新娘这时正出场,大红色盖头罩着满头珠翠、娇颜如花,一旁扶着她的伴娘粉色旗袍高开着叉,行走之间修长雪白大腿若隐若现,徐承骁看得目不转睛,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扭头压低声音对新郎官说:别口头感谢啊,换点实际的成不成?
言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原就是辛辰特意给你留的。
徐承骁一双俊目顿时比司徒徐徐发间的金钗还要亮几分。
拜天地的时候坐在上首的一边是陆震与宁馨,另一边只坐了言影山首长夫人据说身体欠安。辛辰奉茶的时候言影山极难得的露了笑脸,不是电视上常看到的那种亲切,是言峻与周素都未曾多见过的和蔼慈祥,言峻看着老人心满意足的神态眼中一闪,心里顿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起身时扶着辛辰好一会儿没放手,礼仪出言幽默打趣提醒他,他才微微一笑,轻轻松开了牵着辛辰的手。
拜了天地就用包金乌木秤掀了盖头,两人换了身喜服认亲戚,言家和陆家这边都给的红包,言峻母家周家是老式大家族,给新媳妇的见面礼都是金银珠宝,最夸张的是一个圆脸和气的表舅妈,送了满满一盒的东珠,每颗都品相上佳,圆润剔透。
回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辛辰啧啧称奇,周素在一旁服侍她拆下头上的珠钗,很受不了的翻白眼,青葱一样的手指在装珍珠的那只金丝楠木盒子上扣了扣:拜托!珍珠只是点缀附赠的好不好?这颗鸽血红才是贺礼呐!她将盒子上那颗硕大的天然红宝石指给辛辰看。
辛辰大笑:哎呀!我总算明白买椟还珠是怎么个意思了!
周素绷不住也笑起来。她已经换了粉绿色旗袍,换上一身粉蓝色及膝小礼服,衬得玉肌雪白,噗嗤一笑两颊两个甜蜜小酒窝,为了婚礼特意染回黑色的长发清汤挂面夹在耳后,清纯动人。
辛辰心中忽对这小姑充满怜爱,从自己手上褪下一个玉镯,拉过她手给她戴上,周素挑眉看她,那神态与言峻几多相似,辛辰的语气不由自主更加柔和:既然是中式婚礼,我做嫂嫂的应当给你一样见面礼。这只镯子是我的陪嫁,陪着我嫁了个称心如意的丈夫,现在送给你,祝你早日嫁一个两qíng相悦的人。
周素低头看着腕上流翠一般的玉镯,皱了皱眉,毫无预兆的眼睛里就掉下泪来,自己觉得难为qíng了,扭头要走,辛辰拉着她的手不放,周素忍了片刻,终于蹲下来枕在辛辰膝头,轻声啜泣。
年轻甜蜜的女孩子,哭得肩膀一怂一怂的,却始终不敢肆意哭出声来。大家都说她任意妄为,但除了辛辰没人知道她的无能为力一个女孩子嫁不了自己两qíng相悦的人,再怎样的任意妄为也赎不了此生遗憾。
他叫我等他三年,我不愿意哥哥一定会打死他的我心里难受,大嫂,我喜欢他周素伏在嫂子膝头哭得肝肠寸断,以前只能用买醉与乱xing麻痹的隐痛,终于有个人能诉说:我喜欢沈远!
辛辰温柔的抚着她的背,任她哭泣发泄,就像言峻安慰她的时候做的那样。
爱自己是天xing,爱别人是一种能力,辛辰是遇上言峻之后才渐渐学会的,学会之后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是如何的肤浅淡薄,守着那么多的爱却从不回应。
现在的每一天都抵过从前的长长一段时光,辛辰遇上言峻,学会爱,学会了成长。
晚上的宴席是西式的,新郎新娘换了西服婚纱,宾们也都费心换了礼服。晚上比起中午的隆重古礼就放开许多,一帮发小特意从天南海北一个不落的赶来参加婚礼,攒着劲的灌醉言峻,徐承骁从第一桌起挡在言峻前面,可到第十桌的时候就趴下了,剩下的言峻就抓了孟青城来,青城公子男人了一回,卷起袖子二话不说血战到底,终于救得太子爷dòng房花烛小登科。
新房布置在顶楼全景观房,言峻上去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房间里关着灯很安静,辛辰已经睡了,他喝得头有些沉,用力提醒自己不要吵到她,摸索着开了chuáng边一盏小灯,一边扯领带一边下意识的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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