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惨笑道:“对那些后人来说,祖上积德也不过是庇佑。最关键还是在自己。所谓生恩不如养恩,我这万万没想到,到了临走这时,竟是你这少年知交相送。徐家已经有后,你还没有。这风水一说,阴德最重。你一世行善积德,应有个美满结局。更何况,我徐家潦倒至此,恐怕我那弟媳也没有能力置下那块地。此事倪兄便不要再推脱了。”
倪财主再三相劝,徐先生还是坚持己见。加上确实太想要个儿子了,到最后倪财主才说道:“既然贤弟盛情难却,愚兄便领了。不过今日我有一句话说到前面,你们徐家那孩子,无论男女,倪某都视如己出。将来两家若是一儿一女,便是结为亲家。若是同性便结为异性兄弟,倪家之财产分一半与之。”
徐先生也不多说,便拖着病体,带着倪财主去看自己选好的那处墓地。
虽然不懂风水,但一看到那块地,倪财主便感觉是个好地方。
徐先生笑着给他解释了那块地的风水,并说道:“这块地不仅仅是旺人,更是旺文。子顺后代若是从文,必事半功倍。”
听到这话,倪财主更是大喜过望。两人便回倪财主家去。经过倪家后院一片竹林时,已是入夜时分。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顿时飞沙走石,吹得人眼都睁不开。徐先生突然脸色变得煞白,立即紧紧地闭上双眼,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倪财主急忙惊慌地问道:“贤弟,你怎么了?”
风沙小了下来。徐先生依旧闭紧双眼说道:“天天出去找好地方,想不到最好的地方竟是在眼皮底下。若不是刚才那阵风,我还不能知道。”
倪财主欣喜异常,若是这是一块好地,两家的事都解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急切地说道:“贤弟,那你赶紧看看啊。”
徐先生脸色煞白:“我不敢看,更不敢说。”
倪财主讶异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徐先生苦笑道:“倪兄,你可知我这条腿是如何瘸的?”
因为怕触及到好友的伤心事,所以之前既然徐先生没说,倪财主也便没有问过。现在既然主动提起,也便但听无妨了。
徐先生说道:“那时我也才二十岁,刚刚从师不久,实在是年少轻狂。有一次,我和师傅堪得一处坟墓,那可真是块宝地啊。师傅说他一生都没堪得如此好地点,不出三世,墓主后人必是称相拜将。不知深浅的我一时兴起,便故意跳上坟头踩了一脚,与其路上即跌断了那条腿,便落下了终身残疾。”
倪财主虽然心里想着有没有这么邪门啊,但嘴上还是劝道:“算了,都是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
徐先生指着竹林说道:“是,那事是过去了。但是这事却就在眼前。这块地,应该比当年那块地还要尊贵十倍百倍。按说本人堪舆一生,见到这种宝地,如何不想看一看?但若是要堪得清楚,必须开天眼。我若看了,便得双目失明;若是说了,便得烂掉舌根。按说我已是将死之人,这些也无所谓。只是若是泄了天机,必不得好死。身上的肉一块块脱落,须躺在床上哀嚎七七四十九日,方才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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