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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你太容易原谅一个人了。”

段弋说这不叫原谅:“叫算了。”

揪着过去不放未必就开心,就算等到了所谓的道歉也未必就能真正的原谅。一根刺扎在皮肤上,记得疼了,拔了木刺让皮肤重新愈合,拔刺的角色既然能是自己,为什么非要晾着伤口让自己一直疼着呢。

不是原谅他们,是和自己算了。

她显然是不太能理解,坐在沙发上,消化着段弋的观点。隐隐约约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有人捏了她的脸颊,说他先去洗澡。

两个人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关的差不多了,只有房间的窗帘拉开了,清冷的月光淌入屋内。空气中的灰尘在月光中跳舞。

段弋发现,许从周不太喜欢用酒店的沐浴露,鼻尖贴在她脖子里嗅到的不是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像是一罐盐渍柠檬。里面有蜂蜜的甜味,储放在一个檀木架子上,旁边是一捧作过干花处理的千叶玫瑰。

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许从周摸了着他耳廓和头发,偶然发现灯光描绘的肩头宽厚,他有一项让人着迷的地方——安逸。

那是她上下求索无门的特质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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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周的手臂被他压着,他没起身,她也动不了。

他缓了一回儿,抬起身。

打结,丢进垃圾桶,靠在床头,抽烟。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

许从周让他抽烟,但坐到了床尾。

这次的床不算特别大,她扯着被子简单的挡着胸口,倚靠在床位的挡板上。

段弋拿着烟望过去的时候,她正抬手在扎头发,胸口的被子因为没有了手臂的桎梏,有些往下掉了,大半的胸口露在空气中。

用发绳随手扎了一个发髻,她扭着头透过没拉起的窗帘正盯着窗外看。

是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让许从周回过神。

没生气,只是伸手去要那部相机:“让我看看。”

他没聚焦好,照片里许从周和窗外的景色都是模糊的。

他还不自知的反问:“好看嘛?”

到底不是自己相机,虽然有被子挡住了胸口,但许从周还是把照片删了,听到段弋的问题,她把相机还他:“一整张照片里没有一个清楚的物体,你怎么做到的?”

他狡辩,说勉勉强强能算得上是朦胧的美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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