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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因为白天良好睡眠的许从周克服了时差和远在英国的宋上月联系上了。

前因后果,许从周尽全力的概括了段弋的所作所为,以求达到客观。

宋上月啃着三明治,踩着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大地上临时当起了回答情感问题的知心大姐姐:“有个医生在医院门口看见一个小屁孩被打了,怀疑是这个小孩子用弓箭朝着普罗大众随便射箭。哦,那是丘比特,哦,原来用中国功夫躲开爱神之箭后揍人的是段弋。”

和宋上月说完,许从周还没打完满屏幕的‘哈’字,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他翻身的幅度不大,半拉的窗帘有一束月光隐隐投进来,打着暖气的空调吹动着轻纱材质的窗帘。

月光裁剪着他的侧颜,她盯着看,即便看不太清楚。

世界的一切在夜晚的月色中静默了,他也是。

但许从周不是,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辆在街头拼命鸣笛的汽车。她眨眼,但还是看不清他,伸手却又觉得他其实触手可及。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明明是个乏善可陈的人,却一身熠熠生辉。他缩在平凡普通里,不去抢着当太阳,也不要成为月亮,可他的平凡普通里藏着从过去一直延伸到未来的光辉。

段弋万万没想到许从周第二天还能起得来,她起床到出门丝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她要去拍乞山庙的梅花。

段弋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表面平静但在内心里挣扎了几十遍后,最终起了床。他简单的洗漱完,从厕所出来,看见许从周正在给小腿涂药膏。

是不太严重的磕伤。

他问:“怎么弄的?”

“起夜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床尾。”她把裤脚关放下。

昨天晚上起夜她没摸到开关,也没找到手机,摸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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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觉得自己起的还算早,可找段弋去吃早饭的时候,他已经和许从周早起去城南后面的乞山庙。

他穿着棉服看着四周云海漫在山间。

山下和山上像是两个城市,现在不是烧香的旺季,山下的轿夫迎来了严重的被迫‘暂时性下岗’,段弋看了看那些台阶,再看了看那些只比他老爹大几岁的人,想给自己的懒找个有爱心的借口,偏这时候听见许从周说前几年她来的时候这里的台阶扶手还没装。

那时候她还在读书。

段弋猜到了,她多半是和盛扬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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