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开灯,她就算翻过身面朝着段弋她还是看不清他,但感觉倒洒在自己脸上的鼻息,她知道他离自己很近。
“我妈年轻的时候一直被我奶奶和小姑欺负。那状况放在学校里叫校园暴力,放在恋爱关系里叫作冷暴力,但放在家里就是这个儿媳妇好吃懒做。我以前不信那种家长口中说什么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离婚了,但我妈真的就是这么做的,我高考最后一天,她和我爸把我送去考场,两个人转身去了民政局离了婚。”
她不想结婚,怕嫁给她爸这样的人,又怕她以后会遇见她奶奶和小姑这样的婆婆和姐姐。
她也不是没和盛扬规划过以后,到头来证明,情情爱爱这种事靠不住。
昏暗里,绕着她发尾的手一顿。随后许从周感觉那一缕头发砸落在她下巴上,短暂的动静,他凑的更近了,鼻尖碰到许从周的脸颊:“我们家氛围很好。”
有个答案在许从周心里浮现,红晕带着上升的体温爬上她的脸颊和耳朵,她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答应他的表白,随后又补充:“看你这个性格能感觉出你家人很不错。”
——那你要不要上我家吃个饭?
第一个音在喉间,还没发出来,门铃响了。
门外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段先生你好,你们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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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黑狗又来喊人了。
知道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许从周就不太愿意去了,段弋拿着外套,听见她说不去,他也有些不想去了。只是答应了黑狗,但他又不想把许从周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她拿出笔记本和相机,说自己能在房间里修图打发时间。
他这才放心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送了一叠果盘和一壶花茶。
手机里最新的消息是段弋发来的,说在麻将室里吃到西瓜很甜。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导入图,是今天乞山庙的梅花,花瓣飘在空中形成了风的形状,一众图里她一张都难舍弃。
水果也甜,今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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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黑狗说的,他们碰见的那个女的很会玩。他看了两局才把黑狗换下去。麻将是个需要技术又需要运气的游戏。
他从小就幸运。
黄了一局牌之后,下家的那个女人果然没了运气,又打了一个多小时,再没抓到一张好牌。中场休息过后,那个女人也被换下去了,再替手上来的是带她来度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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