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是丁姑娘,她是余鱼。
那么丁府的存在,只能是她的阻碍。
丁府的人一来,那不就知道,这位和世子成婚的根本不是什么丁姑娘,而是一个陌生少女吗?
余鱼倒是无所谓,毕竟裴深至始至终都知道她是谁。
可是如果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让楚国公府丢了一个大脸?
又或者说,不只是丢脸?
还有可能会有些什么意外?
余鱼不确定,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袁姨娘的提议,没安好心。
而国公夫人也冷下脸来。
“怎么,袁姨娘是觉着我不会安排,想来做我的主了?”
这话说的太重,袁姨娘脸色一僵,哪里还坐得下去,起身跪下。
“妾身惶恐,是妾身失言,夫人恕罪。”
好好的家宴,袁姨娘搁那儿跪着,底下小辈们都很尴尬,本来夫人和袁姨娘的对话,起初还没有几个人仔细听,这会儿是只能纷纷放下筷子,眼观鼻鼻观心。
袁姨娘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一边用帕子按着眼泪,一边柔声说:“都是妾不好,妾就是想着,当初妾过门子时,家中父母兄弟都不得见,想起来心中就苦闷,看着丁姑娘要出嫁,可她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心里头就难受。”
“还是妾失言了,不该想到妾过门时的旧事。”
国公一脸心疼,伸手想要扶袁姨娘。
夫人瞥了眼,冷声说道:“你过门子?你不过是贱妾,你爷娘卖进来的,许你一盏红烛就算纳进门,你拿你来比较我儿媳?未来的国公夫人?”
“你无人送嫁,是没有资格。我的儿媳不需要送嫁,是我给她另有安排。”
这话一说,国公都收回了手,背着手咳了一声。
“不该,此话当真不该。你说你,夫人安排事情,插什么嘴。”
袁姨娘紧紧绞着帕子,半响,哭着说道:“是妾的错,妾出身卑贱,不该也不能和世子夫人,未来国公夫人比,是妾错了,夫人恕罪。”
“罢了,中秋家宴,你这般哭哭啼啼惹人心烦。好好的日子,让你给搅和了。”
夫人一皱眉头,袁姨娘就知道该怎么办。
她明知道,可还是不死心。
她把目光落到余鱼身上。
“夫人,妾虽然不该这么说,可是好歹也该问问丁姑娘。她入府半年,都不曾给家中去过一封信。也许,丁姑娘想家了呢,丁姑娘想家人送嫁呢?”
怎么又提到她了?
虽然全程的矛盾点都在余鱼身上。可到底是夫人和袁姨娘的战场,余鱼只当自己是个旁观客。没想到又提到了她。
余鱼一脸淡定说:“不想家,也不想送嫁。”
倒也不是她配合夫人。说到底,无论是她自己家,还是不曾见过的丁家,都和她无关。想念这个词,还是在认识裴深之后,才第一次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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