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从外墙武警的枪口下收回两道嘲弄的目光,回过头,宽阔的脊背像山一样遮住屋外的阳光,朦朦胧胧的身形从淡huáng色的阳光中踏进来。
罗qiáng的眉眼依然浓重,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扫过全屋的人,沿着邵钧的脸庞下巴迅速打了一个旋儿,重重地掠过
娱乐室里经过短暂的沉寂,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但是明显与刚才不同。其他班吆喝叫唤的声音收敛下去,透着一股子小心与忌惮。
刺猬摸着脑瓢走上前:qiáng哥!您可回来啦
他们班有个绰号叫狐狸的,从人缝儿里钻出来抢上前:qiáng哥,再不回来我们都想您了
对面儿坐着的某个班里,有人起哄:就你一人儿拼命想呢吧?想得每天晚上猫似的,趴窗口上叫chūn儿!
狐狸本名叫胡岩,因为那个劲儿,得了这么个外号。胡岩朝那人不屑地一瞟,捉了罗qiáng一条胳膊就挎着走,半个身子都黏上去,美不滋儿的。他才无所谓旁人的闲言闲语,反正全监区的人都知道,一队七班的那只小骚狐狸,这几年心里就装着罗老二一个人。
邵钧不动声色地瞪了狐狸一眼,其实是瞪狐狸摽着罗qiáng的那两只贱爪子,真忒么贱。
他拿着手里的球杆儿,伏下身,啪,gān脆利落地一杆让红球落袋,抬屁股想走人。罗qiáng已经放出来,看情形暂时不抽风了,邵钧心里也踏实了。心里踏实,但是面儿上还没找回来呢。
qiáng哥,给咱露两手儿啊!
qiáng哥,邵队也在,比一场啊!
罗qiáng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着凳面儿,歪头挑衅似的瞅着邵钧,眼神儿带着勾刺儿,撩拨人的。
操,三爷爷怕过你啊?
邵钧原本都要走了,又回过头来,重新抄起球杆。
他够着去打远端的球,半边身子伏在桌案上,一条大长腿潇洒地往桌上一摆,硬制服长裤包裹的臀线呈现出小山丘似的弧度,修长的小腿翘在桌子外边儿。
罗qiáng盯着邵钧的屁股和腿,眯起眼睛,喉结滑动。
邵钧拿他那双风流吊梢儿的眼睛瞄了几秒,又是很gān净的一杆,溅起几声掌声。
罗qiáng在稀稀拉拉的巴掌声中霍然站起身,把胡岩摽着他的两只手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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