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两个小时前,有个简言辞的未接来电。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时间,司谣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不经意抬起了脑袋。视线倏然一顿。
不远处的台阶下。
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稍稍低了头,正漫不经心看手机。
盛夏的夜风将他的白色短袖吹起了一角,光线逆着,这人的身形被勾勒得颀长又挺拔。
“——喂?”
司谣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像察觉到什么,简言辞也抬起了眼。
隔了大半台阶的距离对望。司谣定定看着他面容上那点散漫的冷淡褪去了,眼梢略略弯起点儿。
模样像天生为笑而生。蛊惑又勾人。
一眼就映进了心里。
司谣几乎是像跳一样,三两步并着蹦跶下了台阶,一路小跑到了他面前。差点没刹住车。
简言辞顺着伸过手扶她的手肘,一顿,低下眼看:“每次都跑这么急,不怕摔吗?”
司谣还在小喘着气,抬起脑袋:“你,你怎么过来了?”
“不能过来吗?”简言辞屈指撩拨了一下她的睫毛,模样没半分火气,“等你很久了,小同学。”
“……”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记忆里,十六岁那年,某个桂花簌簌的晚上。
司谣拄着拐杖,慢慢腾腾到厕所的窗沿边,最终还是看着他一点点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她是个动作很慢的人。
像永远都迟了那一步。
身高迟迟不肯长,成绩迟迟提不上,就连青春期,也比周围的人要迟迟谢幕。
因此时常在想,动作那么慢的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追赶得上你。
所以一见到你就忍不住跑,最好是像一阵风,直到扑进你怀里。
可当我终于学会奔跑,才迟迟、迟迟发现——
原来,你一直就等在原地。
.
被撩拨完睫毛。
司谣眨了眨眼。
呼吸还没平复,紧接着破天荒地,她一下扑似的抱住了简言辞,用力把脑袋往他颈窝埋了一埋。
简言辞一顿:“怎么了?”
半晌,司谣小小闷出一句:“我现在摔,摔倒了。”
“……”
简言辞顺从配合,勾过了她的腰,轻了气息笑出一声:
“——接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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