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挑着汤碗里的红枣吃:“那我建议你别在这儿坐着了,出府找他去,看见他就给他磕俩响头八抬大轿迎回来,把他供的比老太君还亲。”
白瑶瑶也是真好脾气,一般人早被她气死了,白瑶瑶竟然只是扁了一下嘴:“我就问问。”
言昳:“眼前的大奶奶你不关心,你去关心一个连名也不知道的下人。不愧是你啊大爱菩萨。”
正说着,李月缇在里屋似乎拾掇好起身了,她是被打了之后头一回露面,平日不大爱化妆的她脸上敷了些薄粉,但并没坐到桌上吃饭,反倒去了主屋。
言昳也大概吃饱了,便也放下碗筷。她没有自己跑去找李月缇,就坐在白瑶瑶旁边喝茶看窗外,等一会儿,果然李月缇叫了她俩。
言昳拿帕子擦了擦嘴走过去,白瑶瑶也赶忙咽完了最后一口粥,赶忙跟上。
李月缇在正屋,没大有精神的坐着,胳膊底下压着一沓书,让黎妈给两个小的搬了凳子。她道:“爷那儿忙完了,估计要叫你们过去说话,不过我这儿也先透几句。你们两个丫头,早也都开蒙了,但往后读书不能再请些三流先生来家里教,就该跟男儿似的出府去书院里学去。”
你们两个?
言昳拳头攥紧了。
果然,哪怕她能改命,能去上林书院读书了,也不能委屈着锦鲤女主,本来一个名额都难以争取下来的事儿,也不知道白旭宪是怎么想法子,讨来的第二个。
李月缇:“上林书院头一年招女生徒,这是我当年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如今轮到你们身上了。不过,能入选的女孩,少不了是比你们俩读书多才情高的,还有一两个月到立夏就开学了,爷也是心里知道你俩几斤几两,怕拿出去丢人,特意让我来教一教。”
言昳想了想,手指松开,摸了摸裙摆。
言昳对自个儿说:别跟白瑶瑶争,她以后工作是要给人生五个儿子,言昳可没这魄力抢她的高难度工作。只能说赶紧开开眼、读读书、早日出人头地,最好是离白瑶瑶日后那位亲亲猪头衡王老公远一点。
哦,也不是说衡王是猪头,他好歹是个男主,长得当然不差。只是走的是表面邪魅冷情王爷,实则人形泰迪路线的,在白瑶瑶视角里端的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令人仰慕,实际细看他做事还不是光想着脱裤子。
言昳烦的就是白瑶瑶在内的各路衡王的女人,既是生怕她抢,又怕她不愿意抢。她们最想看言昳这种美人对衡王投怀送抱,但衡王对她就是不要。
从那之后,言昳就把这群女人捧在手心里的衡王殿下,叫做亲亲猪头。
她从不怕人,在自个儿房里就这么骂。就有一回,刚好是山光远回了她府上来住,她自己住惯了,忘了他在,只当没外人,听见小报上一些关于她和衡王的腌臢传言,狠狠的骂:
“谁要抢她们的亲亲猪头,见了他我便只觉得被人从鼻子眼里灌了二斤猪油!呸,他可是见了个胸前有二两肉的走不动道,老娘如今怎么着也有三斤,瞧把他馋成了什么鬼样!打从十七八岁他就装着深情模样在我面前打转悠,被我怼回去了,现在又编排老娘觊觎他?我觊觎山光远那狗,都不会觊觎猪头!”
她那时候只瞧见眼前丫鬟噤声,一转头才瞧见山光远旧伤初愈,披了件衣裳,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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