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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讨论过年去哪里过,他要不然来我家和我一起见家人算了。

也会吵架,抱怨他的工作也太忙了,都没有办法来北京看我,只给钱不来人算什么。

吵架问他什么时候才能休假过来,埋怨他在我考试的关键时期还要惹我生气。

想一想都觉得甜的发苦。

我真的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平凡的,燥热的,让人觉得一望无际的备考,让人只想赶紧考完的考研期。

可是。

起码这大半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经历过,也没有坏到现在这样——

这样要面临生死抉择,让人根本无法鼓起勇气做选择的时候。

*

我爸妈他们也知道徐长生可能要做手术的事情。

知道我考上研究生,我妈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死命催着分手了,也算稍微松口。

“要做手术是吧?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反正尽快手术,别拖……”

她念念叨叨:“这种事肯定早做选择好,拖下去反而不好了,也说不定是好事。”

我心情不好,没好气的回她:“我们都没想好做不做呢,你这么催着做什么?做手术的是他。”

我妈被我怼的一噎,嘀咕着没说什么。

我知道她没说出口的意思,我也知道她想让我说什么。

做手术的成功率那么低,如果徐长生能成功,那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宣告失败,在没有新技术推出,已经被证明是治无可治的现在,那么……

我也必然的会有顺理成章的理由被要求死心。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哪怕是她和我,哪怕是我和徐长生。

即使我和他都经过很多努力,确认现在是必须做手术的时候了,徐长生反而还是显得很平静。

他比我更早,也更理智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接受了哪怕这一次是关乎生存的判决。

徐长生每天还是照常在家办公,闲暇时给我的猫猫花完善程序,再做点好吃好喝的。

猫猫花我已经养到二十级了,但是我没找他要礼物,只是继续攒阳光,像是仓鼠一样囤着。

我有一次对徐长生说:“我真的特别爱你,你知道的吧?”

他那时候正坐在电脑前,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闻言抬起头,有点诧异的看我。

半晌,他才笑起来,像是我说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嗯,我知道的。”

我没有被他激怒,实际上,在他生病之后,我的脾气真的比以前好了不少。

我很认真的告诉他:“以前我不喜欢说这些,也不喜欢和朋友们说,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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