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北齐的主帐里有项明、焦学敏、王建业、受伤的季五矛以及其余几个参将。
“退兵吧”,王建业看得很开,他直言道,“打下南阳的收益并不大”。
“最重要的是,四个省内已经有一半土地落入皂衣军之手了”,王建业郁闷道,“我们若是再拧巴在这儿,一旦四省都被人攻下,届时皂衣军再来回援南阳,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成……”
季五矛右腹被人贯穿,这会子养了一天,人还昏沉着,可李生死了,他就得代表李生部前来参与作战会议。
若他不来,这两万兵丁可就任由人搓圆捏扁了。
季五矛躺在榻上,低声说道,“若我们此刻离去,此前死掉的那么多兄弟可就都白死了”。
李将军也白死了!
他猛的喘了两口气,顿时牵动伤口,额间冷汗涔涔,“再说了,我们若是无功而返,陛下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
“难不成我们不走,就能打下南阳吗?!”
王建业郁闷道,“现在摆明了打南阳收益远比不上付出,何必非要在此地死熬呢?”
“因为此地有沈贼”,一直没说话的项明终于开口道。
“来人,传令全军,南阳城内有皂衣军之首沈游”,他冷笑道,“谁若能拿下沈贼项上人头,赏黄金千两,封侯万户!”
在座的诸位将领心思各异。原本这消息只是在高层将领中小范围流传,大家默契的隐瞒着,只等自己来取这份战功。
如今一旦被公开,全军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固然有效的刺激了全军战意,可也意味着竞争对手变成了四万余人。
焦学敏的另一个参将朱海还想说什么,可大家都是会看眼色的人,一看项明那副我意已决的样子,只好把满腹话语都憋了回去。
“不仅如此,再从左右两翼回调各五千士卒”,项明说道。
“不可!”
季五矛打从昨夜过后,对项明的敬重基本已经损失殆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反驳了项明。
“将军,此刻皂衣军拿下了半数土地,除了他们前期速度够快的缘故,也是因为左右两翼大军还不曾与皂衣军对战过”。
这倒是真的,项明中军只需要直线南下即刻到南阳,然而尚宏志、邵飞白部却需要斜着,按理面对皂衣军的时间也比项明部晚。
项明到南阳也不过三天时间,算算时间,这会子尚、邵两人也快要对上皂衣军了。
这也是为什么项明没有太着急的缘故。因为关中、黄淮别看有半数土地在皂衣军手里,可只要尚、邵二人打赢了,这半数土地就能回来。
所以项明才敢继续留在南阳赌一把。
“正因如此,我等更不该抽调左右两翼大军,一旦尚、邵二位将军因为士卒过少而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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