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陈嘉话糙理不糙,北齐的确需要一个继承人。若他有个万一,这秦家的江山还是要传下去的。
只是——
“此事稍后再议”,秦承嗣道。
皇后无子,剩下的妃子为了太子之位快要人头打成狗头了。
况且孩子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十岁,暂时还看不出来秉性如何。
他也不可能潦潦草草,现在就把太子人选定下来。
“启禀陛下”,话最少,心最忠的熊正阳直接开口道,“陛下若是已经决定了,臣愿为陛下效死!”
徐伯英、陈嘉、叶玉泉都很无奈。
熊正阳是秦承嗣侍卫出身,对他最是忠心,说东不往西。这会子赞同,一点也不奇怪。
“好好”,秦承嗣连声赞道,“卿不愧为朕之肱骨!”
陈嘉还好些,徐伯英顿时又酸又妒。
他是秦承嗣当年伴读,都没有此等厚爱,熊正阳小小侍卫出身,还是个军户出身的,竟也配称“肱骨之臣”?
徐伯英只好道,“臣亦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人皆已表态,只剩下叶玉泉和陈嘉了。
其实叶玉泉很想说,他觉得这事儿不成。就算陛下御驾亲征,都未必打得过皂衣军。但他要是敢这么说,那就是被夷三族的命。
姻亲故旧,门生故吏都指着在他这棵大树底下乘凉呢。
叶玉泉只好道,“臣必尽力而为!”
秦承嗣若是御驾亲征,那么在京都留守以及负责后勤的一定是叶玉泉。
秦承嗣点点头,便将目光看向了陈嘉。
陈嘉跪地稽首,“启禀陛下,若陛下御驾亲征,那么此战……便是国运之争”。
秦承嗣打赢了仗,双方就处于割据的状态,或许北齐还能够获得翻盘的机会。
可一旦秦承嗣战败,就算立下了太子,估计也无用了。
因为到了那时,国库为了打仗,最后的一点钱粮也耗尽了。更别提皇帝御驾亲征都失败了,这对民心是何等之大的打击。
届时皂衣军只会如狼似虎长驱直入,北齐覆灭就在顷刻之间了。
秦承嗣知道陈嘉说的话固然刺耳,但都是实在话。于是他也平心静气道,“朕知晓了”。
打赢了自然是一切都好,打输了也是万事皆休。
但无论如何都要做些什么。
若是眼睁睁看着皂衣军一步一步的逼近京都,像秦承章那样当个缩头乌龟,他不如去死!
“此战既已是国运之争,陛下不如发动大齐上下,倾尽全力备战”,陈嘉劝道。
叶玉泉面上无波无澜,手却一个哆嗦。
打仗无非就是人口和钱粮。陈嘉说要“发动上下”,其意思是要从民间大肆征兵,还要向达官显贵、世家大族们要粮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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