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话里,是无尽的悲怮与无力。
“那……后来呢?”宫展眉轻声问。
“后来么……后来……”
澹台莲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是如同古潭一般的深沉。
“呸……呸……这什么东西??”
宫展眉一惊,转头看向曲遥,但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正往外吐着帕子。
“曲遥!!”澹台莲猛地支起身子,迫切地欺身上去,探查曲遥情况,却是在看见曲遥眉骨间那道伤疤时,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眉骨这处,是必要留疤了。”
宫展眉叹息一声,看着曲遥眉间那道深刻可见骨的疤说道。
曲遥默了默,摸向怀中的匕首,沉吟了良久。
“无所谓,留便留了。”
曲遥呆愣愣地看着前方,轻声道。
“时大夫的衣冠冢,已经立好了,你若想要祭拜,等击杀师悯慈后,随时都可回去。”澹台莲轻声道。
曲遥听罢,怔怔地看向前方,握着怀中匕首的刀柄,良久无话。
“你就不问问你师叔怎么样了?”一片长久的岑寂之后,宫展眉咬牙率先在曲遥腰间拧了一把,满脸哀你不幸,哀你不争,直把曲遥疼得差点掉下去。
“啊,师叔你……”
“我无妨。”澹台莲只回了三个字,便直接侧过身子,不再言语。
曲遥听罢,默默缩了回去,团成一团不再言语。宫展眉立在二人中间,只觉得自己就像一面屏风,无比尴尬。
“无论怎样,逝者已逝,还请二位振作。”良久之后,宫展眉沉声郑重道:“师悯慈绝不会善罢甘休,殒生玉已被他夺走,况且宁静舟如今还在师悯慈手中,仙门各派精锐也尽数困在其爪牙之下。如若我们不尽快找到师悯慈的师父师却尘,打探出击溃师悯慈的方法,四海之内,浩劫难免。到时生灵涂炭,死的绝不会只有一个时元。”
赤羽金乌一挥翅翼,向前方滑翔而去。前方层层叠叠的云层之下,是雄伟庞大的宫殿群。
曲遥的心中突然一动。
数年之前,他的母亲就是怀抱着尚未足月的他,从这层层叠叠的宫殿之中逃出来的。而这座宫殿的主人,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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