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悯慈睡了五天方才悠悠转醒。才刚一醒,便看见了塌前的师却尘。
师却尘医好了他那眼睛,他倒是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师却尘低头看向他轻声道:“你昏倒之前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想要让我做你的师父么?”
男孩愣了愣,旋即垂下了眼睛道:“……是。”
“既然如此,我便赐你一名:悯慈。”
塌上的男孩愣了愣,看着那玉骨云衫,银发长睫的仙人颤了颤。
“你姓氏从此便随我之姓。愿这两个字能好好压一压你的煞气!悯慈,你即入我门,便万不可再行杀生之事,逞凶斗狠!你需日行一善,仁慈明悯,冲掉你身上煞气!否则我便清理门户!”
彼时师悯慈伤势未愈,左眼刚刚被师却尘治好,他未说什么,颤抖着咬牙起身,领过那根檀木之簪,之后大拜,郑重地说了一句。
“谢师父。”
师悯慈便正式成了师却尘的弟子。
只是才刚刚做了他的徒弟不到半月,那厢伏虎禅寺便出事了。
伏虎禅寺走水失火,整个寺院烧成一抔飞灰,连带数百名僧人全部圆寂。
烧的飞灰都不剩。
然而师悯慈却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一日,半个国师府的人都能为他作证,他就老老实实呆在国师府,根本没有出过门。
师悯慈在师却尘处,做了三年小厮,从未见过他情绪失控。师却尘无论何时都是淡漠而沉静的一抹银白,仿佛世间都与他毫无瓜葛。
可那一日,他却怒极气极,一把拎过师悯慈的领子,师悯慈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看他师父生气的表情。
谪仙银白的睫毛微颤,素来殊胜的气场因愤怒变得紊乱不堪。
师却尘甚至没问缘由,甩手便给了师悯慈一个耳光。
“我只问你,伏虎禅寺之难,与你有关否!?”师却尘怒骂道。
师悯慈没有站稳,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却是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觉得,是我做的么?”师悯慈抬起头,纯黑色的直视着银发仙者愤怒的眼神和微颤的喉结。
“我在问你!此事与你是否有关!!”
师却尘勃然大怒问道。
“所以师父觉得,有关是吧。”
师悯慈惨然一笑。
下一秒,小道长抽出簪发的崖檀簪,那崖檀虽说是木制,簪头却锋利更胜匕首!师悯慈三千青丝曳地,本无悲无喜的眼神却似浸了水一般,大段大段的委屈满溢出来,他这样说着可手下动作却坚定的可怕。
“既然师父认定是我,那我便该死。”
“不劳师父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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