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大海一望无边,与遥远的天际连成一线。
游轮行驶了四个小时,早就远离了港口。
这艘海洋史诗号游轮奢华程度无可比拟,各种设施齐全完备,完全是一座小型城市。
就算她和温时修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滞留三个月,也不会有饿死的可能。
猛烈的海风吹起红色裙摆,几缕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施欲转身直视温时修:“温总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前世温时修在她面前扮演好男人的角色,尽管内心抵触她,倒也没像裴池玉那样,不择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现在是喜欢上了她,不惜摘下伪君子的面具,干脆做一回斯文败类?
温时修露出一抹和他人设不符的笑,瞳孔深处似乎酝酿着很沉的东西。
抓在脑后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发丝括弧似的落在眼前,敞开领口的衬衫露出一片锁骨。
斯文总裁瞬间变成风流的衣冠禽兽。
温时修走到她身边,望着银光粼粼的海面,抬手搭着防护栏。卷起的袖口下端,黑色的手表反射着微末的天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着海面上显露一角的巨大鲸鱼:“听见了吗?鲸鱼的叫声。”
空灵幽静,令人心生恐惧的声音穿透水面,响亮而凄凉,像是远古时期的悲鸣,施欲往后退了一步。
两只蓝鲸在深海上端翻滚,搅动起白色的浪花,庞大的体型十分震撼。
温时修转头望着她:“施欲,嫁不嫁我?”
“……你什么意思?”施欲看着眼前的男人,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
温时修朝她走过去,男士手工皮鞋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细跟凉鞋,眼睑弯起,玩笑的话语里带着恐吓的意味:“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说出内心的想法,施欲反倒镇定下来。
水手队和轮机队的海员以及厨师、事务长全在船舱内部,这艘私人游轮上的成员只听命于温时修,只有她是孤立无援的外人。
她沉默两分钟,在温时修错愕的目光中,弯下腰把两只鞋脱了,一秒钟都没有迟疑,扒着防护栏杆就要往下跳。
温时修迅速冲上来抱住她,把她抱离了危险的海边,放在二层楼的台阶上。
“你宁可跳海喂鱼,都不愿意选择我?”温时修的声音被海风吹散,拎着她的鞋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施欲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只脚踩在下两层台阶,看他忍着怒气,给自己把两只鞋穿上。
她当然不可能跳海,更不可能答应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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