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见过大世面沉淀下来的儒雅气质,让人一眼被惊艳,生出无尽好感。
施欲不再停留,挥开裴池玉的手腕,转身走远。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为她拉开车门,施欲弯腰上了车。
裴池玉在原地站了一会,目视豪车切开车流,驶入金色光辉交织的车道,渐行渐远。
唐劭看不下去,迈步走过去:“人都走了,还看?你不是不碰爱情这东西吗?”
“施欲跟我分手了,”裴池玉坐在喷泉池上,头发被飞扬的水雾打湿,他崩溃地红了眼眶,“她说,她爱上了别人。”
“你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唐劭握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想让他清醒一点,“她是个渣女!你不说了她PUA你吗?她玩你呢傻逼!抡起酒瓶砸你的不是她?她哪一点在乎你?”
“我他妈乐意!我就喜欢她揍我,她怎么不去揍温时修?”裴池玉搡开唐劭的肩膀,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眼神凶狠,呼吸喘的有点急。
唐劭差点被烟头烫着,赶紧掐了烟,指着他的脸,虚空点了两下:“裴池玉,我是你好哥们,你听我的,别发神经,回去睡一觉,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晚风呼呼灌入领口,裴池玉缓缓蹲下来,双眸无神麻木,手指伸入发间,喉咙里含着含糊的哽咽,“我把施欲弄丢了,我把她弄丢了!”
“裴池玉,你他妈照照镜子,这还是你吗?”唐劭气狠了,不知道短短十几分钟他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她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你又没喝酒,撒什么酒疯?”
裴池玉喃喃说:“我把最爱我的人弄丢了。”
唐劭揪起他的脖领子,低声说:“裴池玉,你理智一点!你是裴家太子爷,要什么有什么!”
“我要施欲……我就要她!”裴池玉的嗓音像是掺了一把沙,带着颤抖的哭腔,眼神失焦,毫无理智可言,“你不知道她有多好,她说要养我,分手了还祝我幸福……可我一直在骗她!”
“什么?”唐劭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内情,噤了两秒,“你骗了她?你俩到底谁玩真的?”
裴池玉没有吭声,盯着手腕上的系统外设,觉得自己真的是糟透了。
持续性的愧疚和自责在内心发酵,灰暗的念头冒出来,他抱着脑袋,无力地靠在喷泉池的大理石岩壁上,声音发哑:“渣的人是我,从头到尾在骗她的人是我,PUA她的人也是我,我真是个畜生。”
唐劭无言以对。
半晌,他递过去一支烟:“要真这么喜欢,你去把她追回来。”
“喜欢?”裴池玉的头从手臂中抬起来,领带松松系在脖子上,茫然几秒,鼻息翕动,嘴唇颤抖着,“对,我喜欢她,我离不开她,我每天晚上都想她……”
冷风呼啸,涡旋而上,两人的发丝轻微扬动。
唐劭仰起脸,看着墨蓝色的苍穹,揉了揉头疼的眉心,猛抽一大口烟,吐出浓白的烟雾。
“好好一个大少爷,沾什么不好。”他垂眼望着裴池玉,蹲下身来,“你栽她手里了,多半要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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