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承像是被什么所重创,踉跄着晃了晃,双手颤抖,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到第二日苏语凝才想起问谢蕴清顾氏的事。
谢蕴清吻着她的发顶浅声道:“她不配妧妧叫这一声母亲。”
只要抱着她,他就能够压下心里不受控制的情绪,他尽量平静的将从未对小姑娘说过的事缓缓叙述出来。
谢蕴清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就像从前给她讲故事那样,只是这次他讲得是自己事。
忽然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手背上,温热湿濡,顺着手背滑落。
他止住声音,轻抬起苏语凝的下巴,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渍,“怎么哭了?”他轻声道:“这个故事不好听对不对。”
“不是故事。”是真的,他们都在欺负清清。
苏语凝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谢蕴清讲的每一个字都将她觉得心里头疼极了。
“不是故事。”她又说了一遍,然后从他腿上下来,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安慰人的漂亮话,懊恼的抱得更紧了些。
谢蕴清抱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
顾氏的事情没能瞒过谢老夫人,接连的重创让她备受打击,苏语凝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像老了十几岁,面颊消瘦,眸光浑浊恍惚,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身边一刻都少不了人伺候。
谢蕴清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就牵着苏语凝起身,“祖母好好休息。”
谢老夫人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走吧。”
就连同她住的宅子都没有一点生气,直到走出去老长一段,那种压抑低迷的感觉才从苏语凝心头消散。
“清清。”她侧头看着谢蕴清,微微闪烁的目光里有些不安。
手掌被紧紧握住,谢蕴清朝她笑了笑,“都会好起来的。”
大牢里潮湿阴冷,弥漫着血腥和霉臭味,谢予安跟在狱卒后面,脚下的水沟犯着阵阵恶臭。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狱卒带着他走到一间牢房前,“就是这里了。”
谢予安看着牢房内的人大惊——
顾氏头发披散蓬乱,身上的囚服上还有血迹,紧闭着眼了无生气的躺在草堆上。
“母亲!”他手抓住木栏喊她,没有一点回应。
谢予安颤着手拿下钱袋,整个拍到狱卒手里,“把牢门打开!”
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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