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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楼是三年前建的,我带着阿简在这里住了半年多。”

女人又动了动,还是没有转头。

“阿简身体痊愈后,在家里根本住不下去,他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每一次都是哭喊着爸爸醒过来的。”

落言打量的目光停滞,失掉了思考的能力。

“他醒来看到我,总是问,‘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妈妈要打死我,她要掐死阿简。’”

唐鹤天捏着茶杯,重重的呼了口气。

“我以为,上一次你去找阿简,发现我换了住所,应该能明白些什么,可到底,是我高估你了。”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泪流满面的转过来,她想上前一些,又不敢。

她流了泪,依然是好看的。

落言看着她心想。

唐鹤天看着她哭,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如死水。

他曾经很相信祝苑冉,可是这信任全被她一步步毁掉。

如果她是对他下手,可能他都不会那么失望。

但是她伤害了阿简。

阿简呀,唐鹤天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心里便一片柔软。

十四岁以前的阿简被他宠的不谙世事,知世故而不世故,对世界报以善意,总是以最美好的心思去看待旁人。

他被保护的太好,任何事都不会想的复杂。

更没想过总是温柔唤他阿简的妈妈,有一天也会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来伤害他。

所以经此事变,唐鹤天眼睁睁看着儿子从天真活泼开朗的阳光小太阳,变成沉默寡言进退有度的大人。

对于“被迫”失去一部分记忆的唐简来说,他转变性子对他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但对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唐鹤天来说,这个变化对他是非常要命的。

想到这里,甚少有过怨言的他竟是执拗的如同毛头小子一样诘问人。

“这么多年,我唐鹤天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对我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再不济,他也是你叫过宝贝的儿子,祝苑冉,你怎么忍心的?”

女人只是摇头哭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鹤天早已对她的眼泪免疫,看她哭,只觉得恶心。

“鹤天,当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想赢了,你知道赌徒上桌没有一个想输的,我被人套路了,我没办法啊,鹤天。”

她好像总是这样,什么都跟她无关,什么都是别人害得她。

她是举世无双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天底下找不到比她还干净的人。

唐鹤天深深知道,眼前哭的泪流满面的人,并没有悔过。

染赌多年,祝苑冉已经是彻底的疯子了,她不在乎那么多,她只关心她自己。

“那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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