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疏风的声音,聆音才转过身来,露出了笑容。
“还是大师兄最好了。”
梅衍的笑容霎时间有些古怪,他早该知道这丫头气人的本事向来一流,只是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能让他这样怒不可揭。
他无奈咽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收起银针之后就背起药箱就出了门。
虽然疏风不知道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读出气氛中的不对味来。
“你和梅衍,有什么过节?”
音音恢复心智也没有多久时日,怎么就同梅衍不对付了?
“倒不算是什么过节……”聆音小声道,“只是我不喜欢他而已……时辰不早了,师兄,我要休息了。”
聆音不想同他再提这个事情,扯过被子来将自己包了起来,疏风也不再问,只是跟着上了榻,倒在聆音身侧。
今夜,她又难得的做了个梦。
南祩鲜少下雪,那一年刚入冬,却忽然下起了雪。母亲令后宫中的嫔妃来同她赏雪,她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些个盛装打扮的男子冒着料峭的严冬踏雪而来,只是为了见母亲一面。
她觉得好笑,又有些悲哀。
她听闻大周与南祩不同,男子才能称帝,而后宫佳丽叁千,皆是女子。
其实是男是女又有什么不同,既都在一个位置上,谁又能比谁好过,沾染了地位权利的情爱,注定有一方卑微。无论男女,都并不平等。
连自我都没有,又拿什么公平的来当做情爱。
她以为她看得很清楚,但实际上却又不明白。
例如当他问——“公主,您冷么?”
他那双望着她的眼中,似是一方温软的春水。她太冷了,活着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又怎么会不冷呢?
是了。她并不明白,那并不是什么男女情爱,她不过是,贪恋那点暖而已。
就连死去的时候,那涌出的血水也是暖的。一点点的,浸没她华美的衣袍,她的手,她的呼吸。她不能将那种关系称为情爱,她甚至不能说,她爱过谁。
那只是最为浅薄的喜欢,她只是喜欢。
会令她觉得温暖的人而已。
真的假的,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音音——”含糊不清的声音。
聆音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了疏风的脸。她又阖上眼再睁开,视线陡然才清晰起来。已是第二天了。
“师兄,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来,疏风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榻旁。
疏风摸了摸聆音的额头,确认没有什么异常的温度才放下手来,道:“掌门马上就来接你,他听说你仙根恢复了,正打算几日后在汤谷设宴邀请各门各派的修士来参加呢。”
“音音喜欢什么样的武器?”疏风一边问着,一边将聆音抱到了轮椅上,“汤谷大多数都是剑修弟子,音音若是挑把好剑来,那也不错。”
“什么武器不重要。”聆音慵懒的靠在轮椅上打了个哈欠,“对我而言,好看最重要。”
轮椅刚推出门,掌门重山和聆音的师父夜弦已经到了院子里。见到重山,聆音立刻柔柔的唤了声外公。她恢复仙根一事实在令重山喜出望外,立刻来带着她去门中宝库中挑选趁手的法器,以便日后修炼用。
聆音还没有推动轮椅,轮椅就自己转了起来,往夜弦的方向驶去。
说起,聆音要去的宝库可是汤谷的重地,便是疏风这般辈分,也不能跟着前去。所以聆音回头看向他时,他也只是朝聆音微微颔首示意。
聆音倒是无所谓要去什么地方,她现在只是万分期待她会入手什么样的武器和功法。
偌大的修真界,今后也会有她聆音的小小一方天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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