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守孝,两老想给小姑娘一个缓冲的时间,为此,问过他的意见后,便将原来的东西挪到了楼下,打扫后,拿杉木板,一隔为二,为他在楼上隔开了一个卧室,外面挨着楼梯的地方,放了桌椅和两盆花草,布置得倒有几分小客厅的模样。
越过小客厅,宋逾推门进屋,将毯子放床上一放,拿起门后的棍子,对准上面的天窗一顶,窗格缓缓打开。
灰暗的天光立马投射了进来,一起来的还有裹夹了几分凉意的风。
宋逾舒展了下四肢,将天窗关小了点,拿起桌上的洋火,点亮了煤油灯。
展开报纸看了起来。
……
李蔓的床是家里最松软的,下面垫了去年的稻草,还连垫了几层。
稻草上铺了家织的老粗布,布上又垫了床褥子铺了阿奶今年新织的大红洋牡丹花布。
新织的布有点硬,要经过多次浸泡捶打才能轻软舒适。可这样的布也是最不结实,最不耐用的,一般人家可不舍得这么糟蹋,也就赵金凤疼孙女。
取出明天要买雨鞋的钱和十来张工业卷、两张布票放进挎包,李蔓踮脚取下竹编衣柜上丢的包裹。
这是刚来那天,杨玉莲连同通知书一起寄来的。
出了野猪林的事,这包裹,小金花帮着捡起送来后,就被阿奶嫌弃地丢在衣柜上了。
李蔓伸手扯下,往地板上一搁,取下腕上的镯子,扯开有刃的一头,割断小金花又重新绑起的绳子,打开。
一包大白兔奶糖,一瓶麦乳精,一件八成新的布拉吉,一双七·八成新的塑料凉鞋。
打发叫花子呢!李蔓看得一阵气恼。
杨玉莲寄旧衣已不是一回两回了,李蔓站起来一把拉开衣柜,大眼一扫,就将她往日寄来的几件衣裤丢了出来。
随之又开箱,将两件五成新的大衣抽了出来。
几岁穿的、十来岁穿的,分了下类,李蔓准备明儿一早找女知青或是寨中的大娘问问,看她们谁手里有雨鞋票或是工业卷。
能若添点钱跟她们换。
……
“滴滴答答……”
李蔓被雨声吵醒,懒懒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早上起来,地已潮透了。
来不及洗漱,李蔓穿上草鞋,拿上挎包,挽了挽裤腿,拎起知青能穿的那个包裹,跟赵金凤打了声招呼,撑着油纸伞,就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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