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晚了。”
像是来自深渊的可怖声音和屏障之外的契沙图对话道。
“的确是的,我本以为只是那个半精灵的小打小闹而已。”契沙图平静地回道,“现在看来他竟然是甘愿被乌恩诺彻底利用了。”
“乌恩诺也只是为了他自己。”埃奥隆原本模模糊糊的话语也因为屏障的逐渐消逝而清晰起来,“难得你没有阻止我,是愚蠢的纳克苏萨斯终于领悟到了妥协的精髓了吗?”
“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知道是无法与我抗衡的?”
这时,周围永恒的黑暗像是被点亮了一样,能看到已经碎裂的墙壁和凹陷的地面。
迅速蔓延开来的黑色荆棘渗入了那些裂开的缝隙之中,本来地动山摇的态势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这里和光明神殿的正殿一样宽广,只不过把这个地方称作地下神殿其实并不恰当。
或许更像是一个在广场上能容纳许多民众围观聚集的处刑地。
正中央的绞刑架此时只有断裂的锁链,以及……所有恐怖瘆人的棘刺的源头。
契沙图看着和纳克苏萨斯的容貌一模一样、脾性却又截然不同的埃奥隆。
他的猩红眼眸里只有冰冷的倨傲,并不会有着纳克苏萨斯面上始终如一的仁慈和怜悯;纯黑的皮肤仿佛就如同他的代称那样,是传闻里和光明对峙的暗影,是所有信奉圣光的教徒应该谴责的邪恶;几乎要和他的肤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荆棘盘绕着他所在的绞刑架,像是为他临时搭建起的漆黑王座,他也的确有那个能力去高高在上地睥睨所有凡人;黑色的长发从身前逶迤到了地面,遮住了些许他身上凌乱的暗红似血的纹身,也和那些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棘刺一起掩住了他完全赤裸的身体,以及胸前曾被彻底穿透固定的刑痂。
不过他手腕上依然存在的铐锁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自由只是他强夺而得来的暂时的战利品。
“光明神大人并没有下达任何有关于你的命令。”
“我还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契沙图在周围停止晃动后优雅地落回了地面,踩碎了他脚下的荆棘,“只是为了拿走萝妮尔的眼睛。”
“还真是异想天开呢,狡诈的骑士。”
埃奥隆的视线看向他身前的巨龙,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意味,继续说道:“我给予公主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你想讨好她的礼物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伪善的纳克苏萨斯一样爱翻旧账吗?”
他用并不耐听的粗哑声音肆无忌惮地说着威胁契沙图的话:“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你是如何冒犯我,又是如何哄骗了我的公主。”
而契沙图早已经习惯这位并不好沟通的神会一直说着刺耳难听的话,回道:“虚弱状态的你最好安分一点。”
“光明神大人并不想让玻瑟戈有机可乘,在你恢复到能配得上你狂妄之后,再来报复我也不迟。”
“闭上你的嘴,安静地当一条狗有什么不好?谁都没有资格教我做事!”埃奥隆身上的红色纹记似是亮了起来,像是流动的炽热岩浆,暗红的眼底只有不可捉摸的癫狂,“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主的眼睛现在并不在我这里。”
“我的公主当然只能收受我送给她的一点心意。”
……
北地人类的王国,一处隐蔽的庄园内。
庄园的女主人在月亮升高探出云端、照亮她的整个庭院的时候,虔诚地跪在湿软的泥地上,下过雨之后的泥浆浸湿了她的绵绸长裙。
她的手边有一封刚刚打开的匿名信和一簇黑鸦的夜羽。
闭上眼含泪说道:“终于得幸见证您的苏生和辉煌,伟大的巨龙领主。”
“您的仆从席萨娅会衷心地拥护来自您的绝对意志和无上荣光。”
其实骑士长叫贝特离开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救了他,至少贝特不会被爸爸直接杀掉,也不会被埋在废墟里。
爸爸明确否决了女婿一号候选人(骑士长)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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