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澜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有些疑惑,往前探了脖子去看白黎的脸,只见小少年脸蛋红的如出锅螃蟹,当他是不好意思,轻笑着说:“我并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若想学,我教你写字就是。”
白黎啊了一声,十分难为情地挠挠脸,说:“我平时不太写字,让大人见笑了。”
叶庭澜笑道:“我们写什么,写你那首诗吗?”
白黎深呼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说:“这幅墨梅中的梅花长在冰天雪地之中,那首不太合适,我们换一首吧。”
叶庭澜饶有兴趣问道:“换做什么?”
白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心中又跪下了:“另一位王大家莫怪,我就用一首,只泡美人,真的!”
叶庭澜愣住,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说:“这是你做的?”
白黎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是一位先生教我的,我只觉得于大人这画很配,就随口说了出来,可有什么不妥?”
叶庭澜笑道:“极好。”
他握着白黎的手,提笔在画卷上写下这四句诗,他的字更是风流,白黎又赞了几句,最后一句落下,白黎手背的暖意便倏然撤去,他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小小的悔意。
早知道背一首七律了。
叶庭澜把画卷铺开静等晾干,说:“如此一桩心愿就了了,我让老葛装裱起来,过几日送去你家里,白小郎君可还有别的心愿?”
白黎心说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在书房转了一圈,指着一把古琴说:“要不,再弹首曲子?”
叶庭澜笑道:“好。”
他答应的干脆,白黎开心地要飞起了,立刻搬了凳子坐在旁边,听叶庭澜抚琴,这一听,才知道叶庭澜名动西秦的绝不仅仅是画,白黎不懂音律,但也听过很多歌,很多曲子,现场听过演奏会,却没有一场演奏会,没有一首曲子能让他如此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一首曲罢,叶庭澜轻轻按住琴弦,说:“一首忘忧,白小郎君可还听得?”
白黎陶醉地说:“太美妙了,大人,我看您还是别教我写字了,教我抚琴吧!”
叶庭澜想了想说:“也好,这些日子我不会太忙,晚饭后都会在家,你可来学上一个时辰。”
“那太好了,大人莫要嫌我笨,嫌我魔音灌耳才好!”
叶庭澜曲起指节敲他额头,说:“既是要跟我学琴,以后便要叫先生了。”
白黎柔柔额头,也觉得新奇,当场叫了一句:“先生?”
这两个字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大人,不是你,不是......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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