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软倒在地毯上,额前破了一处,脸颊沾了血,腹部因挨了一刀,也有血液一点点渗出,她至今昏迷不醒,凉水兜头浇灌下来时,她单薄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打了寒颤。
她雪肤香腮,面若桃花,本就生得极美,此刻大抵是痛苦极了,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沾湿了卷翘的眼睫,衬着脸上的鲜血和滴落的水珠儿,说不出的可怜动人。
瞧着她这副模样,沈婳心中却不由来气,她亲自端起一瓢掺了冰的凉水,朝沈娇浇了去。
冰块砸在脸上,沈娇再次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逐渐回笼后,她才发现,自己依然没有死。
昨日清晨,她刚刚起床,贵为宠妃的姐姐就突然带人闯了进来,说她远在战场的夫君有谋逆之心,皇上已下了旨,要将府中众人一并捉拿归案。
沈娇不信陆凝会谋反,那些侍卫却异常凶恶,侍卫抓她时,只因丫鬟阻拦,姐姐就让人拔刀刺中了她们,白术死了,半夏也死了。
沈娇不由咬破了唇,疼痛令她的意识,更清晰了些,她忍住了眼泪,努力看向沈婳。
面前的女子明明与她生得很像,沈娇瞧着却只觉陌生,她记忆中的姐姐,聪慧又果敢,凡事都护着她,于她来说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竟变了质呢?
半夏死了,白术也死了,护着她的人,都死在她手中,她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这般狼狈。
她明明是她的亲姐姐呀。
她们一母同胞,一起长大,明明是双生子,是再亲近不过的姐妹。
沈娇厌恶地别看了目光,不愿再看她。
沈婳却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道:“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我怎么欺辱了你,沈娇,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韩国公府如今要面临倒台,也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他早就开始质疑韩国公府的忠心,你若恨就恨自己嫁错了人,只能任人宰割。”
当初,皇上赐婚时,分明是让沈婳嫁给陆凝,明明是家人逼她替嫁,如今倒成了她嫁错人。
沈娇偏了偏头,躲开了她的手,她咳嗽了半晌,才道:“你早就知道出嫁后,没有好下场,才宁死不嫁?”
沈婳笑了笑,刮了刮她的脸蛋,“沈娇啊沈娇,直到死你都这般天真,什么宁死不嫁?我岂会因为旁人,赔上自己大好年华?不过略施小计罢了,是爹爹和祖母舍不得我,才令你替嫁的,怪就怪你自个不得宠吧。”
沈娇浑身冷得厉害,她从来不知,一个人撕下面具后,竟可以这般狰狞。
她神情憔悴,明明满身血污,身陷囹圄,却依然那般楚楚动人,望着她的眼神,也好似是她沈婳多么不堪。
沈婳恼得扇了她一巴掌,怒道:“当初就是用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勾得他为你着迷吧?你分明已经替我出嫁,却依然令他念念不忘,当真是可恨至极!”
沈娇被她打得脑袋一偏,再次摔倒在地上,她听不懂沈婳的意思,也不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她体弱多病,甚少出门,所见的外男寥寥无几,根本不曾勾引过任何人。
沈婳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抽出剑,抵在了沈娇脖颈上,“说吧,你嫁给陆凝这两年,韩国公府有何异常之处,陆凝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重要的事?你若老实交代,说不准皇上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让太医尽快为你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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