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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泉因为傅娉婷的事,一连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接到容绪打来的电话,她沉默一晌,便开口跟他提起了离婚的事情。

容绪这一阵先是被困在瑞士,之后因为日本的公司出事,又飞去了日本,一直没能回国,如今他听年晓泉提起离婚,低头像是抽了一口烟,好一阵后,才声音低哑地问她:“不需要再考虑考虑么?”

年晓泉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抓着手里的电话,思考了几秒钟,而后抬起头来,轻声说到:“容哥,其实…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和吕教授坦白呢?关于我们当初为什么结婚,还有,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娶她的事…我觉得,如果吕教授知道了这些,她未必不会选择接受你。”

容绪听见年晓泉的话,轻声笑了一笑,他靠在沙发上,好似姿态散漫地说到:“但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是过去。如果说,我当初那句想和你成为真夫妻,是心里话呢?”

说完,他没有等待年晓泉的回答,叹一口气,很是释然地笑了起来,他说:“好了,不再为难你了,年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

年晓泉因为他之前那句话,脑袋还有些愣愣的,此时得到他的回复,整个人晕晕乎乎,恍惚地点了点头,小声告诉他:“谢谢你,容哥,无论怎么样,你永远是媛媛的爸爸。”

容绪见状,低声笑了出来。

他挂上电话,望着眼前一片异国他乡的夜色,手里的香烟燃烧殆尽,直到灼伤了手指,他心里那片荒芜的萧瑟才渐渐散开,变成了转瞬即逝、不值一提的零星刺痛感。

容绪或许比任何人都知道,对于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而言,爱情已经太过遥远,那些曾经的心动、热烈、追寻,都已经在婚姻的细数长流里变成了对于现实的妥协;而他没有放肆的权利,他无法给予一个女人真正的幸福,所以就连那些争取也显得收敛隐忍、小心翼翼。

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自己能够给予女人的,是责任,或许,也只能是责任。

年晓泉第二天,去了约定的医院做第二次孕检。

白宴作为孩子的父亲,被医生要求一同前往。

白宴这一段时间很忙,四处出差,电话,微信,也纷纷被年晓泉拉黑,安慰他的,只有偶尔梁秘书偷偷拍过来的照片,以及关于孩子的健康报告。

此时,他看着年晓泉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一双手背在身后,不断来回地揉搓,感觉她比梁秘书发来的那些照片里又清瘦了一些,眼睛看过来,像是含着一汪水似的,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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