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礼趁何霜不备,飞快脱开她的掣肘,使何霜瞬间从温柔乡坠落,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恨不得就地捉住徐元青暴打一顿。
再看徐元礼,人已走到门口,正要迈步而出。
“我也想要洗澡!”何霜及时说。
“你有换洗衣物?”
“我可以穿你妈的。”话说得急,出了口,何霜才察觉到自己爆了句粗。
“母亲未必有多余衣物借你。”
“那我不换,就光洗、冲个凉,这一整天,够折腾的。”
徐元礼回头看她,烛光照出他微微起皱的眉头。何霜冲他递了个讨好的笑,确实忍不住地、莫名就想巴结他。
“你先洗。”过了半晌,他说。
原来徐家烧水用的是一口大锅,徐元礼拎了只木桶,装好半桶冷水,用一柄小葫芦勺从大锅里舀热水入桶,他动作慢条斯理,很有耐心,——其实这看在何霜眼里,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式很没效率的古人行为,要按她平时的生活方式,她一定建议他换个大容量的勺,提高效率。
可她没有这么做。
厨房是烛火照明,黄色暖光照着徐元礼流程完美的肌肉曲线,油画一样的审美体验,她怎么忍心破坏这美感?
徐元礼舀水动作持续了许久,何霜几乎要看呆,却见徐元礼目光忽然移向她,“试试水温。”话是句缱绻的话,可惜说话的人神情寡淡,仿佛在喊她添柴加火。
“怎么试?”
“摸,用手。”
何霜照做。
徐家的浴室面积不大,还是个露天的构造,房顶是个圆形的孔,一抬头就能看见月亮。
徐元礼将水桶拎到天井,这时,徐元青也凑过来,手上抱着一套衣物,很不情愿地递向何霜。
“母亲给你的。”
何霜双手接过,真诚地道了句谢。
“谢我做什么,你应当面谢母亲。”
“哦好,我现在去。”何霜当即要走。
被徐元青一手拦住,“现在去做什么,母亲已经睡下了。”
“OK,我明天一定面谢您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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