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没什么。”
“所以别叫我何姑娘了可以吗?我叫何霜,你可以叫我——”
“何霜。”
“诶?”
“为什么逃跑?”
“啊?”何霜惊住,没想到话题会忽然转到这。
何霜思忖了片刻,当时耳边只有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和周围各种不知名昆虫的叫声。举目就是天地,那种巨大的宽阔和渺远包裹着她,使她自然而然说出那个答案:“挺喜欢这里,还不想走。”
“‘还不想走’的意思是今日不想走,或许明日、后日,十日后就想走了,对吗?”徐元礼的问话字句清晰,冷静异常,好像夜晚的江风,让人感到凉意。
“这有问题?”
“对你来说自然没有问题。”
何霜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徐元礼的下文,使她不由得问:“对我来说没问题,然后呢?”
“没有然后。”
何霜的心情蓦地变糟,想也不想地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每次说话都说一半啊?”
“没有说一半。”
“你明明刚刚就有下文啊!之前也是,一涉及你们舟口镇正统你就戛然而止,话也不说清楚,你知不知道猜谜很累?”
徐元礼沉默。何霜这次没有太多犹豫,也幸而船身较小,她很快摸到他面前,就真正和他面对面坐着,她死盯着他,不想错过他一分一秒的情绪。
却发现天地消融后的烛光把他脸上轮廓勾勒得格外性感,发现这个发现,何霜心里的怒气不争气地消了一半。
食色,性也。
“何姑娘——”
何霜瞪他。
“在你的世界里,有规则和秘密吗?”他神情认真地问。
何霜明白他话里的用意,道:“这算是你的答案?”
“舟口镇人有舟口镇的言行准则,无论你怎样感到不快,你始终是外人。”
“我是外人没错,可为什么元轸可以毫无保留地跟我聊天,你就非要每次都划清界限?”
“元轸是元轸,我是我。你不能仅仅因为你的舒适,便要求我同他人一样。”
何霜无语,但也是徐元礼毫不修饰的话让她第一次意识到,控制欲太强也许并不是好事。
刚刚为了爬过来盯徐元礼,何霜一直用力抓着船板以保持平衡,此刻人一泄气,她也一下没了劲儿,屁股意外坐进一滩水里,噗通的脆响声,仿佛老天在跟她开玩笑。
何霜低头,决定扮委屈,“今天我都这么惨了,可以明天再送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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