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太沉浸于顾影自怜,何霜对周遭事物未察,直到眼前一道人影下落,在她面前蹲下来,她才发现有人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何霜在糟糕无比的暗光条件下一眼认出他的脸,然后情绪瞬间上泛至喉口,她费了狠劲才堪堪顶住。
“为何一人躲在这?”徐元礼在黑暗中伸手拍了拍何霜的头。
好了,何霜这下彻底顶不住了,决堤就决堤,崩溃就崩溃吧,她不管了。徐元礼话音才落,她整个人就像没骨头的八爪鱼,先是双手环住他,等他站起身,又手脚并用抱住他。
“徐致和蒋斯微恐怕要到了,你要不要先下来?”徐元礼失笑道。
“我难受。”何霜边往他怀里拱边说,“你知道的,我例假第二天,都没带卫生巾。”
“我们先回家,卫……”徐元礼支吾着,“我可以问母亲拿。”
何霜从他怀里探出头,脸贴脸,她看得清他脸上的为难,他确实有能力把她抱回家,可眼下也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何霜暂时压下矫情劲儿,腾出空间让理智回归,没多耽误时间,很快松开他,道:“行,就回家再说。”
68
67、夜问
医堂今夜未点大烛,只有一对小烛点在案前照明。
徐元父母端坐于高堂,面容憔悴,仍饱含不容质疑的威严。
徐元礼、徐元青在父母座前一齐行下跪礼并叩首。此番徐父并未阻拦,等二人行礼完毕,徐父道:“元青旷学两日,明日一早还要进学,先去回房休息。”
“元青愿与哥一同领罚。”徐元青立刻道。
蒋大夫原本在喝茶,闻言径直将茶盖扔到徐元青面前的地上,幸而茶盖耐摔,没有碎裂,却吓了徐元青好一大跳。
徐元礼见状,忙用眼神示意他回房。徐元青还想坚持留下,被徐元礼一把按住肩膀捏了捏,徐元青会意,最终他是顺从地起身离开。
“把门带上。”徐元青出门前,蒋大夫交代道。
徐元青自外面带上门后并未立即离去。蒋大夫一双利目凝在门面上,只片刻光景,便听她厉色对外道:“徐元青,你若真担心你兄长,最好赶紧回房,再让我瞧见你扒门,我只会加倍罚徐元礼。”
这一声后,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徐元青听话地回了房。
蒋大夫一杯茶见底,手势示意徐父给续新茶,徐父忍不住劝道:“连着几夜没睡好,今晚就别再喝茶了。”
“你这一双儿子三天两头地弄出这些事,喝不喝茶于我有用吗?”蒋大夫见丈夫仍在犹豫,等不及自己拎起茶壶倒茶。
徐元礼跪得挺直,见母亲将目光转向自己,本欲开口解释,却听母亲说:“徐元礼,我不问你这些天去了哪儿,我只最后问你一次,现下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是本本分分做我和你父亲的儿子,继我们的衣钵,专注行医,救死扶伤。二是继续守你那些舟口镇正统,接蒋升的位置,常年周旋于和元家的斗争,琢磨怎么去那边……你选,现在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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