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手忙脚乱地接着了扔过来的东西,还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看什么?不是刚才吵嚷着要休息吗?”沈怀璧被他盯了许久,一点也没不自在,拉过被子,剪断了烛芯。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被窗框割成斜长条的月光淡淡的染上地面。
齐墨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儿,把沈怀璧给他的被子摆弄半天,这才铺在了地上。
他刚要躺下,就听见本该在榻上睡着了的沈怀璧轻轻叹了一声。
他拍了拍铺着软垫的床榻,轻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上来睡。”
齐墨这回听清了他的话,不敢迟疑,把那张被子搬上榻去,小心翼翼地在离沈怀璧半个人远的地方躺下。
沈怀璧没再搭理他,齐墨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只能看见身边躺着的沈怀璧一个小小的侧影。
齐墨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朝着他的背,鼻尖还萦绕着沈怀璧身上那种独有的、冷淡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缱绻的香味。
那香气像是能凝神似的,安抚下齐墨一整天游转不定的心,齐墨总觉得那香气淡了点,也许是他离沈怀璧太远的缘故,遂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点。
沈怀璧没动,疲倦的身心早就催他入眠。
齐墨听见了他轻而平稳的呼吸声,不知怎的,心中也觉得安心极了,心下一松弛,意识便也不知何去处,只好飘飘忽忽沉入梦乡。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齐墨在梦中居然也梦见了和他牵扯不断的沈怀璧。
沈怀璧还是那个沈怀璧,只是白天那身破破烂烂无法蔽体的那几条烂布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穿着这样一件衣裳,却朝着齐墨笑了笑。
果然同齐墨假想的一样,沈怀璧笑起来,左嘴角处还隐隐含着一个浅淡的梨涡,给人以一种春风拂面的愉悦感。
齐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本着非礼勿视为君子的教条,刚要移开眼去,沈怀璧朝他勾了勾手指——
“殿下,不是觉得本将香吗?”
齐墨一怔,就见沈怀璧方才离他好几步远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欺了过来,把他的手用绳子缚住,按在了离得最近的一张床榻上。
随着他动作,沈怀璧身上挂着的那几条布条子也翻飞开来,齐墨在慌乱中看见了沈怀璧左手臂上没遮住的地方,有一块寸长的伤口。
那伤深可见骨,沈怀璧却好像没感受到痛处,浓密纤长的睫毛快要扫到自己脸上来了。
齐墨还是盯着那条伤口,一动不敢动。
“殿下,你看这伤口,好疼啊。”沈怀璧见齐墨盯着他,狡黠笑着,那笑容几乎不像是沈怀璧了:“不如你也试试?”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