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营的兵马在这条路上,一走就?是三日。
他们的车马本来经过江陵,可?惜沈怀璧吩咐了,不许他们停留,徐毅看得又不是一般的紧,谅齐墨有八条腿也跑不出去。
这三日里,东大营一直没有得到江陵那边的回音,徐毅看起来也很着急,只不过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还在悠哉悠哉的和齐墨畅谈人生理想和远大抱负。
齐墨本就?心烦,不想听他在眼前?唠唠叨叨的说一些毫无营养的垃圾话,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支开他:“都统,还有江北带来的烧酒吗?”
徐毅似乎要有准备,连找都不需去找,从包袱里面摸出两个酒囊,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神神秘秘道:“算你小子眼睛毒辣!你怎么知道我在包袱里藏了两瓶酒的?你可?小点声?儿,这要是被那群酒鬼听到了,还不得把?我这包袱全?给?掀了!”
齐墨:“……我其实?还真不知道都统你如此有远见?,藏了两瓶好酒在包袱里。”
徐毅估计这几日也被酒勾得心痒痒了,嘟囔了句“少废话”,把?其中一只酒囊丢给?齐墨,自己撬开盖子,率先灌了一口。
徐毅估计这几日担惊受怕多了,本来他酒量就?不好,这酒一下?肚,顿时?什么话儿都给?秃噜出来了,硬拉着齐墨陪他喝一杯。
齐墨看见?他醉得欲仙欲死,也不贪恋酒,只是听他说话说得好玩了,才小小的抿上一口。
月明星稀,东大营的将士们夜里不赶路,他们连帐篷也没用?,因为他们嫌弃搭帐篷太费时?间,找个凉席子就?地一卷,睡一晚上算了。
徐毅被他的部下?拉走,走之前?还嚷嚷着还要再?来一杯,又被嫌他太丢人现眼的属下?给?拉走了。
齐墨这几日都睡在马车上,说是睡,其实?也不然?,他向来不是什么贪睡的人,如今心里还挂念着远在江陵的沈怀璧的安危,更是经常夜不能眠。
他撩开马车帘子,准备进去躺一躺,好歹也做个睡觉的样子。
齐墨前?脚还没踏进去,便?闻见?了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有一只黑色的鹰,正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座位上。
大黑见?到他来,兴许还能认清楚是齐墨,有气?无力的扑棱两下?翅膀,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齐墨本来醉得微微合上的眼睛猝然?睁开,满车的血腥味像是成了精一样,不要命的往他鼻腔里钻去。
“大黑?”
饶是齐墨知道,那只瘫倒在自己座位上生死未卜的黑鹰就?是前?几日还威风凛凛地朝他耀武扬威的大黑,他还是问?了一句,仿佛这样,那只受伤的动物就?不是大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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