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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两个红豆眼又扁了扁,非但没动,还将折阳的第三根手指纳入了掌心。

折阳放弃跟一个神志不清的白骨讲道理,直接把他的手指骨掰开,一路将他推出浴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白骨被关在门外,两点红光透过磨砂玻璃往里看,抬手握住了门把手,有黑气一缕缕散出来缠上去,似乎打算将门锁腐蚀。

只是黑气刚刚缠上去,又慢慢散开,白骨松开手,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等着,并未再搞破坏,像是害怕折阳生气。

折阳也时不时看向门外的身影,跨过了九百年的时间,他们两个人好像倒了过来。

从很小的时候起,折阳就一直跟在荆悬身边,日日形影不离。

他自小娇生惯养,去了皇宫里以为日子会不好过,没想到荆悬很宠他,宠的他越发无法无天,也越来越粘着荆悬。

这份宠溺在折阳长大后戛然而止,荆悬开始不许他同吃同住,不许他日日跟随,无论行为举止还是言谈话语都冷淡了下来。

浴室内满是氤氲水汽,折阳心里却越发烦躁,从荆悬重新站在他身边开始,这份烦躁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随手扯过浴袍裹上,打开浴室门,探手就把白骨拽了进来推到淋浴底下。

洗洗,你就算没有了皮囊也总要洗澡的吧?

白骨被热水兜头浇下,动也不动,任由那些热水穿过他的骨头架子流了出去。

折阳见了,难免觉得荆悬这模样搞笑。

洗澡能洗得像你这么彻底的,也没有别人了。

白骨见折阳笑,本想从热水下走出来,此时又退了回去,像是故意要逗折阳开心一般。

折阳在浴球上挤了沐浴露,把荆悬扯出来,抬手往他的骨头架子上抹,浴室里满是水汽,折阳身上的浴袍是轻薄的夏天材质,不一会儿就粘在了身上,将腰线裹了出来。

白骨眼眶里的两点红光慢慢下移,落到了折阳的腰线上。

折阳丝毫不觉,弯腰给荆悬涂沐沐浴露,嘴里念念有词。

他学着荆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又一模一样地说给了荆悬。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要恪守君臣礼仪如今烈战国早就不在了,那我和你之间也要拉开距离,知道吗?以后你住在自己的房间,没事别往我房间跑。

还有,别老抓着我的手,你自己跟我说的,那么大的人了,总牵着手成何体统,那会儿我十几岁,现在我都九百多岁了,更不可能牵手了

任凭折阳絮絮叨叨地说着,白骨像是一句都没听懂,或者听懂了也不在意,他只知道盯着折阳看。

看折阳浴袍湿透黏在身上后尽显出来的腰线,看折阳的小腿,或是看折阳挂着水珠的锁骨。

若是布偶猫在场,一定又要咒骂那些写古籍的人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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