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病情好时,萧睿总是在这个时辰穿戴好端坐着等他的;病情不好时,也会尽量支起身子闭目养神,等着叶俞来搀他起身。
总之,除非病的稀里糊涂,能下床他绝不在床上呆着。在被大夫确诊痨症后更是恨不得天天吃住在书房里。
但是今天,他家公子赖床了!
叶俞急匆匆把木案放下,三步做两步冲到江逾白床边,用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热。
如画般细致描绘的脸庞上带了几丝绯红,但似乎是睡出来的。他呼吸清浅,神态安详,似乎还睡得很不错。
和寻常晚间因为咳嗽整夜睡不着觉、气虚梦魇、醒来时浑身冷汗相比,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叶俞顿时安了心,悄悄地挪了挪脚步,就见自家公子倏忽睁开了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披着,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早啊。”
半拢半合的双眼氤氲着水雾,如春山冶丽。
叶俞:“……公子早!”
不愧是自家公子,连起床都这么好看!
叶俞端来的早餐不算繁盛,却也颇为精致。
江逾白喝完一碗鸡丝银耳粥,捏起一旁盘子里的甜雪樱桃仔细端详。看着它糖霜包裹下玲珑剔透的模样,一时间喉咙一动。
收拾碗筷的叶俞眼尖地看见了江逾白的动作,干脆利落地把整盘甜雪樱桃往桌角一摆,有些生气地说:“公子又忘了,您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万一喉咙又不舒服了怎么办?”
说着他伸出手,示意江逾白把手里那颗也交出来。
江逾白微愣,眨了眨眼,扭头直直盯着叶俞,直把叶俞看得浑身不得劲。
叶俞:“……”
这时,江逾白忽然垂头,将手中的樱桃直接抛进了嘴里,
叶俞:“………公子!!”
江逾白无奈,抬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偷吃了。”
看着叶俞气恼中无可奈何的模样,江逾白施施然将双手拢入宽大的袖子里,抱着膝上的汤婆子取暖。他舒适地眨了眨眼,睫毛浓密而精巧,一时间有股玄妙的滋味又涌上心头。
熟悉。莫名地熟悉。仿佛这种桥段早已经上演了千遍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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