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上看来,春无赖觉得,那些蛊虫大概是别人研制出的失败品,就此成了毒药,戕害了许多江湖人。
又或许,研制出它的人对它的终极效用仍抱有怀疑,将盛家当作了试验场。
当年中蛊而死的人,唇瓣上大多有一条横亘的血线——与这些青衣人的情状倒像是同出一脉。
而这次作为实验对象的人们不可能全都是自愿的。所以无论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不是商雪止......他们总是要制止此等行径的。
江逾白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周琰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们狠狠皱了皱眉......也跟上了。
江逾白走得有些急,周琰小跑几步才追上了他。他不由分说地拉住了江逾白的手,白皙细腻的手背握在掌心,周琰面上冷淡矜持,唇角咧起了一个带笑的弧度,不管江逾白扭头怎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江逾白:“...............”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琰深邃英挺的五官,一手扬起无咎剑鞘,不轻不重地拍在他肩头——没用,周琰还是不松手。
江逾白无奈:“松开。”
周琰:“不。我一松开你又扭头就跑了,怎么办?”
江逾白:“......我现在跑得了吗?!”
周琰哼哼:“谁知道呢。”
江逾白:“......别闹。”
周琰:“我没闹啊——这么黑灯瞎火的,牵着手走路不是稳妥一些吗?你看,他们俩不就牵着呢吗?”
断蒙上道地捏紧了吴小六的手,任他怎么使劲挣扎都没放开。
江逾白:“......”
他算是彻底没话说了。
......
漆黑昏暗的穴室里烛光摇曳。
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身着锦衣,双眼紧闭,躺在高高的石台之上,石台周围一圈斑驳的黑红色。他周围群聚着成百上千只形态各异的蛊虫,啃噬声和翅膀振动的嗡鸣声似鬼祟的低语,让人听了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灰衣的青年男子坐在不远处,枯槁的长发灰白相间,脸庞苍白消瘦却光洁,双眼颇为阴沉。他扭头,一具身着青衣的躯体软软地斜倚在石桌边,露出的手苍白枯瘦,透明地如一张白纸。
灰衣男人显露出一丝诡秘的愉悦和痛恨,接着无比温柔地抬手去抚摸那具躯体蒙着青纱的脸。
“师兄......我很快就要成功了......”
不择手段也好,暴戾恣睢也罢。他终究已经离他想要的东西无比接近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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