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雪止失去理智之后,忘记了自己十多年学来的所有的手段,只使用了恩师教给他的剑法,倒让江逾白一时间想起了在飘渺山上比武切磋的日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逾白手下发力,动作愈来愈快,周围的人几乎看不清的招数,只觉得剑光簌簌,森寒逼人。
“哐——”
不久,胜负已分。江逾白再次将商雪止的剑击飞出去,旋身在他的腰腹上踹了一脚。商雪止与他的剑砰然落地,周琰飞身过去在他周身大穴上用力点了点。只见商雪止哇地吐出一地黑色的腥血,显露出的手腕也爬上了狰狞的紫色淤痕。
江逾白走近了,才发现他恢复清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笑。
“师兄,我就知道胜不过你。”周琰粗暴地将商雪止翻了个身,他灰白相间的长发披散,唇边一道血痕,却笑得胜券在握,“可是如果半个时辰内我赶不上派出去的人手,他们就会带着那两门大炮,沿着泷水而上,轰塌那座河堤——”
“啪”,这是周琰狠狠给了他一拳头。
周琰:“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想做什么……”商雪止一口血沫吐出来,凄声笑道,“我想你死,你愿意吗?”
“他们身上都种了子蛊,而我手上有一只母蛊。只要我把母蛊捏死,他们也会悄无声息地丢掉性命——自然就没有什么人能去炸泷水大堤了。”
“只要你死,我就将母蛊给你。”商雪止眼中精光闪烁,颤抖着爬了起来,指尖在地上划出血迹,“怎么样,你敢不敢答应?”
周琰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一旁的吴小六冒出头来,颤巍巍地说:“他是给他们都种了蛊……我从前就感觉得到。”他将视线转移到江逾白身上,问,“江哥哥,泷水大堤要是被炸了,会死很多人的。”
江逾白只盯着商雪止,一言不发。
“我料想你也不会答应。”商雪止说,“就这么犹豫下去,然后怀疑我、拒绝我吧……至此余生,在师兄眼里,你都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岂不妙哉……”
周琰双眉一皱,江逾白却开口了:“你住嘴。”
“便是阿琰今天没有做出选择,我也不会怪他。”江逾白将无咎入鞘,说,“现在什么都还不确定,若是他为了所谓大局损毁己身却于事无补,那才是枉费我这些年的教导。”
商雪止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师兄,你不是为了苍生大义连自己都可以牺牲吗?如今怎么又舍不得了?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只是未到痛处。出了大事,你和我一般的孤注一掷,从来顾不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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