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周琰无辜地看着江逾白,江逾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耳垂乍一暴露在空气中竟然有些凉意。
周琰含笑,直勾勾地盯着江逾白,墨色潋滟的眼里隐约有一片迷蒙的白色倒影,江逾白知道那是自己。
可不久,他就顺着周琰的眼神发现,准确来说,对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耳垂。
江逾白眼角一抽,心想这轻佻的小子实在欠揍,意思意思地抬了手想打他一下,却被周琰忽得抓住了手腕。
周琰整个人压了下来,把江逾白禁锢在了船壁上。昏暗的船舱内他只有半张脸是亮着的,耳边隐隐传来温柔的水浪声,半掩的窗透出一分深沉的夜色。
月光顺着缝隙攀爬了进来,照亮了江逾白散乱的衣襟内一段霜雪一般晶莹的锁骨。
江逾白不说话了。
周琰的喉结动了动,睫毛在白玉似的脸上投下半片阴影。
一个带着凉意的、细致又缠绵的吻落在了江逾白的锁骨上,温热的唇瓣轻轻辗转,小心翼翼地啃噬。不轻不重的,让江逾白整个人腾地燥热了起来。
周琰的吻渐渐往上,沿着喉结、下颌、耳垂,终于攀到了江逾白的脸庞上。他盯着那殷红的唇瓣半晌,心如擂鼓地将清浅的呼吸蹭过去——
“嘭”地一声,整个船舱都晃了晃。
周琰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江逾白身侧的枕头堆里。江逾白睁开眼,眨了眨,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忍不住传出了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
甲板上,断蒙没有配剑,只觉得船的哪处撞击了一下,不久便被迎面而来的熟悉气息毫无防备地抱了个满怀。
......却是多日不见的开昧。
断蒙没有第一时间把粘人的开昧扒拉下来,任由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背,兴奋地露出一张正脸说:“断蒙!我老远就看见你了!可是怎么叫你都不应,我只能划着船过来了!”
“江上风大,听不见呼喊也是常有的事。”断蒙说,“倒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过几日是河灯节,明月洲也要派画舫出来巡游,今日是将要表演的人都凑在江上走一圈认认流程,权当排练。”开昧解释道,“我和初岚左右闲着,就跟着一起来见识见识了。”
“初霁也要参加排演么?”
“不,是郁韶郁先生。他是初岚和初霁的老师,平日里为了等谢华衣,我们常借住在那儿。郁先生这几天忙,我们就来看看能不能帮把手。”
“我看你最近在那儿混的挺不错的。”周琰平淡略显低沉沙哑的嗓音从船舱里响起,“改日我和郁先生商量商量,不如你就留在那儿得了。”
开昧笑道:“别啊王爷。”
他正兴奋地想多说几句,却被断蒙揪住了袖子。扭头一看,断蒙忍着笑意冲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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